在堆滿白骨的峽谷內過夜,這是一種挑戰。
但我並不害怕,因為我感應到扎旺就在附近,這個臉色蒼白的傢伙太古怪了。
慕容穎早早的就鑽入了帳篷內,開始睡覺。
峽谷內傳來貓頭鷹和野狼的哀嚎聲,我躺在篝火旁,等待扎旺到來,可遠處這對碧綠的眼睛遲遲沒有向我靠近。
或許是對陌生地方的恐懼,我總感覺四周有人影遊蕩,但舉目環視,卻又看不到任何東西,就算我可以夜視,仍只能看到累累的白骨。
等不到扎旺來跟我會合,我只好頭枕揹包,靠在兩頭犛牛之間睡覺,這樣暖和一些。
兩頭犛牛趴在地上,嘴裡還在反芻。
我總感覺有人在我們身旁走動,但我睜開眼睛卻看不到人。
就在我準備入眠時,耳邊響起扎旺的聲音:“小藍,我要趕回部族一趟,你要保護好慕容姑娘,我會盡快趕回這裡接應你們的!”
我還沒有答應,扎旺的聲音就沒了,我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從峽谷入口傳來了馬嘶聲,這聲音格外清晰,我立刻從地上爬起,朝峽谷入口望去,以為又有人進入這裡了?
可馬嘶聲不斷的傳入峽谷內,就是不見有人馬到來。
慕容穎也開啟帳篷,向我詢問:“小藍,是不是有人來了?”
我回答沒見到,馬嘶聲很快消失,雖然我有些疑惑,但還是枕著揹包繼續入睡。半夜十分,我被震耳的馬蹄聲驚醒,就抬頭朝峽谷上方望去,我看到了黑壓壓的烏雲,還有電閃雷鳴,難道這個晚秋季節還會有雷電嗎?
我繼續豎耳聆聽,聽到從峽谷兩側的山嶺上傳來了萬馬奔騰的聲響,緊跟著電閃雷鳴,暴雨傾盆。
這裡的天氣還真是古怪,我忙抓起揹包去向慕容求收留,她卻對我表示:“你還是趕快找地方避雨吧,我的帳篷太小,容不下兩人!”
就算單人帳篷,擠兩個人也不成問題啊?
我知道她不喜歡我,對我存有戒心。
暴雨匯聚成滾滾濁流,自峽谷兩側的山坡上奔騰而下,我牽著兩頭犛牛尋找避雨之處。
雖然我可以夜視,但雨水模糊了我的視野。
就在此時,一股狂風從峽谷入口刮來,在一道閃電的照亮下,我看到這股狂風捲起了慕容穎的帳篷,然後重重摔在地上。
慕容穎再次開啟帳篷向我質問:“小藍,你做什麼啊?”
我牽著犛牛,沒有理會她,繼續往前尋找避雨之處。
順著峽谷左側的山岩往前走,還真找到一處避雨的地方,左側的山岩朝外凸出,如同房屋的瓦簷一般,濁流傾灑落下,形成了一串串水珠。
我和兩頭犛牛一字排開,進入“廊簷”下避雨。
犛牛被暴雨澆透,我穿著騎行服,不過這種廉價的騎行服防水效果很差,我裡面的羊毛衫已經溼透,穿在身上格外難受,便脫下擰裡面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