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之下,老爺子的面容,陰沉且嚴肅。
“孩兒明白。”
聽到這裡,顧寧涯點了點頭,操控輿論這點懸燈司最拿手,文官靠的是天下讀書人,懸燈司靠的則是地痞流氓,隨便參合點陰謀論在當中,風評馬上便是兩極分化。
而顧老爺子稍稍收斂這番嚴肅,轉而詢問另一件事。
“還有,那人答應了咱們的要求嗎?”
顧老爺子繼續問道。
一提到這個,顧寧涯有些面色發苦道。
“爹,那傢伙油鹽不進。”
“我懷疑他腦子有問題,再者要是私自把他放出來,我也不好交差啊。”
顧寧涯有點難受道。
“既然讓你放,你就給我放,什麼規矩不規矩的。”
“這是陛下的手令,你去懸燈司一趟,跟那傢伙說,要是查出真相,放他自由。”
顧老爺子有些沒好氣,罵了一句後,又從懷中拿出一塊手令,交給顧寧涯。
得到手令,顧寧涯頓時眉開眼笑。
“那行。”
“不過,爹,咱醜話說前面,要是他還不願意來,您別把火氣撒我頭上,您要是這樣欺負人,那以後別想找我幫你幹活。”
顧寧涯一臉認真道。
“滾。”
顧老爺子一腳踹了過去,懶得搭理自己這個兒子。
捱了一腳的顧寧涯也不顯難受,擦了擦屁股上的灰,直接溜了,去找顧錦年談點事。
待顧寧涯走後。
顧老爺子靜靜坐在正殿內,不知道想些什麼。
大約一刻鐘後。
又是一道人影出現。
是臨陽侯顧千舟,顧錦年的父親。
整個顧家,頂樑柱還是顧老爺子,但身為國公之首,只要不是什麼大事,顧老爺子都不需要去參加早會。
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則全部由顧千舟去處理。
畢竟顧老爺子的的確確老了,需要給年輕人一個舞臺。
也正是因為如此,顧千舟幾乎從早忙到晚,再加上與永盛皇帝關係極好,經常在宮中處理事務,難以照顧到顧錦年。
對於自己這個長子,顧老爺子心中還是有些愧疚。
畢竟他承受的壓力最大,也是最累最懂事的。
可很快,這種感慨瞬間沒了。
“爹。”
“您瞧瞧這是什麼事。”
“寧月居然偷偷把錦年帶到宮裡去了。”
“還親自向陛下告狀,讓陛下為錦年伸冤。”
“這也就算了,錦年這個小王八蛋,還敢教唆太孫殿下,把人家禮部尚書的腦袋砸破了。”
“這不是無法無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