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臉上更僵了,打人不打臉,這當面被打臉可是真痛苦,但是他敢反抗嗎?不敢!
“呵呵。”
強笑一聲,許大茂也不知道說什麼,但是這人還能笑得出來。
易傳宗沒有再理他,自顧自的坐下翻起一個新的茶杯,然後倒上一杯茶,抿了一口,他抬起頭來看向許大茂。
許大茂只能是強笑著。
“行了,做你的飯吧。”易傳宗也不在理他,自顧自的喝起茶水。
他的記性不錯,當然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歷歷在目。
許大茂看著眼前這人把這裡當自己家,他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但是沒法,他只能受著。
這會兒的功夫,他更加心虛了,也不敢往易傳宗那邊看,匆匆忙忙炒了辣椒土豆絲,他端上桌來有些不好意思,“我這廚藝差了點,讓您見笑了。不過我家還有瓶好酒呢,我拿來給您嚐嚐。”
說完,許大茂轉身去那自己珍藏的那一瓶茅臺。
這酒當然不是他自己喝的,只不過,送禮沒有送成功就幹回了老本行,索性他就放著,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送出去,他自己肯定是捨不得喝。
現在送禮也就是煙、酒、茶、糖,好煙管控買不到,好茶許大茂沒那個人脈,糖這個東西供銷社不缺,他也沒什麼見識,那就只能是送點好酒。
易傳宗也沒有拒絕,看著身邊給自己倒酒的許大茂,他緩緩開口:“知道以前為什麼整你嗎?”
許大茂眼皮子直哆嗦,這麼直白的嗎?這讓他怎麼答?
這人終於是招了!
但是他有什麼辦法?
易傳宗端起酒杯一口悶了下去,品一品回味,他開口道:“60年的。這酒還算是不錯。”
“我自己可喝不到這麼好的酒,您喜歡我那邊還有一瓶,待會兒您拿著。”許大茂賠笑著。
易傳宗有一茬沒一茬地開口:“你知道麼,哥們大晚上騎著腳踏車抹黑騎了百十里地!中間還斷了一回鏈子,要不是哥們眼神好,當天就只能跑著回村裡。”
許大茂神色一懵,一時間沒想起來他說的什麼意思。
人的悲歡離合並不相通,哪怕是後面他知道易傳宗回了一趟村裡,他也不知道易傳宗是大晚上回去的。
就算他知道易傳宗是當天晚上騎著腳踏車回去的,他也不會思考蜿蜒泥濘的路騎行近兩百公里是什麼感覺。
至於那個他給了兩塊的李亮,他也早就已經忘記了,不知道這人如今成了病秧子。更加不知道的是,就是因為他出的那個餿主意,易傳宗才會整他整的那麼狠。
易傳宗沒有管許大茂什麼反應,他再次端起酒杯一口悶進肚裡,略微回味之後,他長哈了一口氣,沉聲道:“最後一次了。”
“啊?”許大茂神色一懵,完全不知道易傳宗在說什麼。
易傳宗轉過頭來,那張嚴肅的臉很是冷酷,黑與白涇渭分明的眼中全是冷漠。
“我說,最後一次了,你扛過了這一次,那之前的事情就算了。”
他沒有過多的解釋,但是成年人犯了錯誤就要認罰,算計他沒事,算計他女人,這要是有個萬一……
他都不知道自己得悔成什麼樣,他怎麼報復都不為過。
就現在兩人之間的差距,那是手捏把攥的收拾許大茂,但是他也不是個無趣的人,不是血海深仇,老是盯著一個弱者收拾沒意思,所以這一次他決定一勞永逸。
只要許大茂能扛得住這一次,那後面他頂多就是給許大茂劃根線,防止自己被反咬一口。
生活沒問題,想發大財,想起來,那不行。過了那根線,那他就再收拾許大茂。
也正因為如此,他今天晚上才會過來,算是在一定程度上原諒這人。
“什麼事?這一次?”許大茂被盯得心裡慌的不行,但他只能硬著頭皮對視,聽到易傳宗這話之後,他心理一突,渾身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