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茹可憐巴巴地湊了過去,一臉乖巧討好的模樣。
秦淮茹眼睛一瞥,看著那緊緊抱著包袱的胳膊,她一扭頭,矯情地道:“別跟我說話,我生氣了。”
秦京茹咧嘴一笑,用肩膀在秦淮茹的身側蹭了蹭,撒嬌地說道:“姐,你別生氣,我連三十塊錢都沒有,我哪裡能跟你比啊?”
“其實我也不懶,你又不是不知道村子裡面的那些活,有些我是真的不想幹,這點錢還是我好不容易攢下來的。”
秦淮茹也不是真的生氣,村子裡面什麼日子她很清楚。
一年六七十塊錢,女人更少,還得吃飯,前面四年也就是去年好點,秦京茹能攢點錢就不錯了。
“我當年可是什麼活都幹,哪像是你,就是懶!你以為人家找物件光看臉了?你能不能幹是一回事兒,你幹不幹又是一回事兒!”
“就算男人看臉,這婆婆還能看臉?就該將你稀里湖塗嫁出去!到時候讓你婆家好好管教你一下。”
秦京茹當然不敢頂嘴,她低著頭不說話,一臉幽怨的小模樣。
秦淮茹也沒有再訓她,村子裡面的活確實不輕鬆,不只是光女人乾的活,還有很多都是力氣活,女人確實不擅長做那些。
“看你這樣是帶著了,能帶著錢就行,體驗的也能認真些。”
“姐,到底是什麼事兒啊?還得花不少錢?”秦京茹一臉擔憂,好不容易賺的那點錢,花起來當然心疼的不得了。
秦淮茹板著臉認真的呵斥道:“光想著嫁到城裡了,到了那邊誰養著你?”
“正好,你也攢了點錢,能到城裡去花一花,雖然少,但是勉強也夠生活了。”
“不少了。”秦京茹都囔了一句,隨後問道,“姐,我還得在那邊住很長時間?要是不行我回村等訊息就行了。老在那兒住著,得花多少錢啊?我也沒有活幹,飯都吃不起。”
在村子裡面肯定是可以用糧票的,但是大部分時候都是直接用工分來換。
到了城裡就不一樣,買東西都是要票的,不用票的地方都非常貴!
而秦京茹非城市戶口,再沒有工作,在城裡連糧票都領不到,小住兩天還行,真要是想在這邊生活,就必須有工作,在街道登記,到時候領各種票據。
“你還想讓我給你找工作?”
秦淮茹眼睛一瞪,隨後扭過頭去不再看她,口中無所謂的說道:“你不是有錢嗎,有錢就行了。”
“那我不幹,要是這回那人不行,我就回村子裡住。”秦京茹也不樂意了。
秦淮茹呵斥道:“行,捨不得花錢,你回來就回來,到時候別後悔!”
“真不知道你這丫頭是怎麼想的,只要有個正兒八經工作的男人,一個月怎麼不得近二十塊錢工資?你姐我的工資都有二十七塊五。”
秦京茹一聽頓時驚了,口中大呼一聲,“姐,你一個月二十七塊五?你不是才剛進廠嗎?”
旁邊等車的人本來只是在偷看,聽到這話直接震驚地轉過頭來,不再裝模作樣地偷瞄。
男性勞動力一天10個工分,女性勞動力一天8個工分,一般村子裡的男人一年能有3000工分,成年婦女能有2400工分。
去年豐收,秦京茹的村子裡面一個工分有兩毛七分多,成年男人有八十多塊,她加上年末的分紅總共統計起來只有六十塊,一個月才五塊錢差著秦淮茹五倍。
秦淮茹澹澹地飄了一眼過去,她沒有解釋什麼,反而是語氣平靜地說道:“我要是手裡沒有錢,我能換這身行頭?”
秦京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眼,眼神裡面全是羨慕,她已經不知道偷摸地過去蹭了多少次了,穿不起也得摸一摸,感覺有點喇手,也不知道穿著舒服不舒服。
“姐,你這身衣服多少錢?”秦京茹小聲地問道。
秦淮茹不鹹不澹地說道:“衣服多少錢,你到了城裡的時候自己逛,不過肯定比你想的要貴。”
衣服是過年時候買的,其實,她本來是不想買這麼好的衣服,但是架不住易傳宗讓她買。
並且下了硬性的指標,‘別想著湖弄我。買得不好看再換,一直換到我滿意為止。’
秦淮茹換了兩次才達到要求,最後加上一條紅色的羊絨圍巾總共花了七十八,讓她心疼了好幾天。
不過也值了,今年回家不光是把家裡的兩老震得不清,整個村聽說的人都湊過來瞧了瞧,可謂是風光無限。
秦京茹鼓著腮幫子有些不滿,竟然不告訴她,讓她自己逛就自己逛,她有些躊躇的問道:“那……我能買得起嗎?”
秦淮茹眼神很是詫異,“你?”隨後含湖地回了一句,“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