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汽車和鳴笛,人和人之間的距離更近了,生活不再以八十邁的速度前行,也能看到更多不一樣的風景。
就比如現在。
喧鬧的大街上面人頭攢動,遠遠地能夠看到有那麼一顆腦袋別具一格。
特殊的髮質和理髮師精湛的技藝創造出一巔峰作品。
在眾多烏黑的鍋蓋頭、小黑蛋之中,一個土褐色的方塊在朝著前面平移。
近處一看,略微枯黃的頭髮十分筆直,上方、左側、右側和後面都是一齊平,就好像多面的毛刷一般。
雖然髮型略微有些喜感,但是對於這名身高出眾的壯漢來說反倒是一件好事,最起碼讓他看起來沒有那麼彪悍。
畢竟易傳宗不能一直在大街上面笑,一米八的大高個,濃眉大眼膚色發黑,他繃起臉來還是挺唬人的。
“我說大媽,您內要是想笑,其實可以笑出聲,老是這麼憋著不難受嗎?”易傳宗悶聲說道。
他錯就錯在沒有了解清楚之前,就隨口做出了決定,選擇了不適合自己的髮型,以至於效果有些過於出眾。
現在這種髮型推翻了他心中對於‘平頭’的定義!
一大媽咧著嘴,喘著粗氣地說道,“我沒笑。”
易傳宗翻了一個白眼,就這樣還沒笑呢。
“真的,其實你這樣看起來順眼了很多,你王嬸剪髮的技術還是很不錯的。”
一大媽強行解釋道,如果要是嘴角沒有笑意的話,可能說服力更強一些。
易傳宗只是默默點點頭,他在心中則是說著,“我要是再從那裡剪一次頭髮我就不姓易!那個王嬸就是故意的!”
這次也就是一大媽跟著,他不好再重新要求剪一次,畢竟剪髮就要一毛五分錢,但是他決定,等有時間自己出來,一定要換一個髮型!
習慣了承受眾人異樣的眼光,易傳宗很是自信地繼續朝著前面走去。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南鑼鼓巷供銷社,同時易傳宗看到豎在門口的牌匾,“嚴禁毆打顧客!”
對此易傳宗就當是沒有看到,要是別人或許會有什麼危險,但是對於他而言,擺明了車馬,這一個供銷社的人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不過如果真的發生衝突,他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趕緊帶著大媽跑路。
畢竟這種集體排程的時期,供銷社掌控著物資,說是事業單位也不為過,供銷社裡面的售貨員都不簡單,沒有一定的人脈都進不來。
當易傳宗走進來的時候又是引起了一陣注視,這裡的人可沒有外面那般張不開嘴,三三兩兩地紮成堆就嘀咕起來。
“好傢伙,這個傢伙可真高。”
“他是怎麼長得這麼高?”
“看頭髮也不是挺健康,怎麼就長得這麼強壯?得有一百八十多斤吧?”
“嘖,這一身補丁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還挺有泛兒?”
“我感覺他能打我五個!”
一大媽帶著笑意地朝著前面走,周圍那些話無論是好壞她都當是誇獎了。
就在這時,一名身材高瘦面色紅潤的中年男子從櫃檯裡面走了出來,“嚯,一大媽,這是您家哪位?”
一大媽神色一頓,隨後才想起來眼前的人是誰,道,“老於啊,這是我侄子,今個兒帶他來買點東西,過幾天好到廠子裡面上班。”
因為一大爺是院子裡面的管事,再加上八級鉗工的名頭,認識的人不少,平時也有錢經常來買些東西,所以對於這供銷社裡面的人都算是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