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鱉突然上前一步,對著柳十方作揖行禮,“我今日在這裡與你道歉了。對不起。”
這是整的哪一齣啊!柳十方和曹淼面面相覷,不知所以。老鱉行過禮之後,把藏在林子裡的馬拉了出來。看他這個架勢,是要上馬離開了。柳十方急忙上前攔住他的去路。
“能不能把話說清楚?”
老鱉說道,“六年前我送蠱酒給你,大姐已經罵過我了。她讓我再見到你的時候,一定要和你道歉。我剛剛已經做了。”
“大姐?”柳十方腦海中出現了一個人,“你的大姐是閭千勉?”
“是啊。”
“你大姐知道蠱酒?”
“那天不知道,後來我告訴她的。”
“那她還認為你會再見到我?”
老鱉看向柳十方的眼神變的奇怪起來,“我現在不就見到你了。大姐沒說錯啊。”
柳十方強迫自己忽略老鱉那副看傻叉的神情,“蠱酒無藥可解的。”
“她說你沒那麼短命,而且和她約好了要見面的,所以你一定會再來京都。”
柳十方想起自己當年留給閭千勉的話,原來她一直在等我。
老鱉動作瀟灑的跳上馬,“後會有期,我會轉告她你來了。”
“等等,”柳十方上前拉住韁繩,抬頭問道,“我還有話問你。”
“你爹孃很好,在安全的地方有專人照顧,你不用擔心。”
“你怎麼知道我要問這個?”
“你爹孃是天啟接來京都的。我告訴大姐後,她要我好好照顧他們,我就把他們接過來自己照顧了。”老鱉扯過韁繩正要走,突然想起什麼,又伏下身說道,“大姐說,如果見到你就要把這些訊息告訴你。另外囑咐你不要想著救人,只要你不露面,他們就不會有危險。你只要保護好自己就可以了。”
柳十方問出最後一句話,“她在哪裡?”
“皇宮。大姐說,”老鱉頓了頓,似乎在回想閭千勉說的話。隨後再開口時,他便換成了閭千勉的語氣,“柳十方,你給我機靈點,想到安全的辦法就把我救出來。皇宮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老鱉邊走邊說,最後一句說完,他便縱馬飛馳出了楊樹林。
柳十方緊追了幾步,大喊著,“有事去六藝館找我。”
這句話說完,老鱉已經跑的沒影了,也不知道他聽著沒有。
曹淼趕了上來,“他可是黑軍團衛,他的話,咱們能信嗎?”
柳十方喘著氣,“那不是他的話,那是閭千勉說給我聽的。她的話,我信。”
皇宮,銅雀殿
這些年,除了一年一次給未央公主的屍身上色,閭千勉就沒有離開過銅雀殿。好在銅雀殿夠寬敞,殿中還開闢有一處園子。閭千勉每日在這園子裡,除了練習千面佛傳下來的輕功,還跟著老鱉學拳法。日日勤勉練功,加上天資聰慧,閭千勉的武藝日益精進。老鱉每日來教她拳法,鎮魂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閭千勉只要不出銅雀殿,在其他事情上鎮魂都由著她。甚至為了配合她,這幾年都沒怎麼將老鱉外派。
最近幾日,閭千勉都是雞鳴之時就起來練功,比往日更加勤勉用心。老鱉已經將見過柳十方的事告訴她了。柳十方來了,離自己脫困的日子就不遠了。必須更加努力的練功,他來帶自己逃走的時候,可不能拖了後腿。
閭千勉心裡像喝了蜜似的,練功都格外有勁。她沒有察覺到自己對柳十方謎一般的信心,只要這小子來了,一定能破了龍游淺灘的困局。
六藝館客房
“十方哥,真的什麼都不做?”曹淼並不相信老鱉的話,在他看來,軍團衛跋扈囂張,殘害忠良,沒一個是好人。
“也不是什麼都不做。我這裡有一封信,你找驛使送出去。”柳十方將剛寫好的信塞進信封封好,遞給曹淼。“我不方便露面,你快去快回。”
曹淼接過信封,看到上面的名字,欣喜道,“十方哥,要找幫手了?”
柳十方點了點頭,“接下來要做的事,單靠你我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