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魚兒想要給他把脈,但柳十方掙扎的更加激烈了。李雲海一下沒摁住,被他掀翻壓到唐彥身上,兩人滾做一團,柳十方趁機衝出車廂。桑魚兒急忙追了上去,剛抓住他肩膀,柳十方似乎疼的失去了理智,回身就是一拳。魚兒被他一拳打在眼窩上打出了真火,只見她飛身翻起,凌空一個迴旋踢,把柳十方踢飛撞到樹身再掉到地上。唐彥看的不寒而慄,急忙上前檢視。果然,人已經昏死過去了。
桑魚兒捂著眼睛,沒好氣的說,“這不正好,消停了。給我抬車上去。”
唐彥和李雲海把柳十方抬上車後,就一直車旁等著。差不多一個時辰過去了,桑魚兒才從馬車裡出來。唐彥急忙迎上去,“怎麼樣?”
“他經脈暴漲,氣血逆行,是走火入魔的徵兆。”
“你說什麼?”
桑魚兒也知道自己說的話有點扯。柳十方又不會武,何來走火入魔呢?但現在的症狀的確和走火入魔很像。李雲海和唐彥都不會武,也不懂把脈,這個時候幫不上忙。
“為今之計,只有儘快趕回桃花島了。”
“那他怎麼辦?”
唐彥指著馬車裡的曹淼,“難道要帶他上路?”
李雲海想了想,“帶上吧,這個時候不要節外生枝。留著他,將來也有籌碼聯絡相門。”
“那他路上鬧騰怎麼辦?”
“一個是鬧騰,兩個也是鬧騰,還打不服了。”
現在知道皇帝和軍團衛不會來找麻煩了,桑魚兒趕著馬車就上了平坦的管道。路好走了,腳程也就快了不少。
而朝廷這邊,皇帝已經下旨,準劉長生所奏,改政三制即日開始施行。聖旨一出,天下譁然。相門內歡呼雀躍,相門外驚濤駭浪。劉長卿一早就出了觀星閣,趕到相師府卻沒找到人。
“避的了初一,還有十五。師兄,你這是捅了天了呀。”
劉長卿捶胸頓足,在相師府賴了幾日。最後實在等不到人,只得悻悻而去。
皇宮銅雀殿
閭千勉越想越心驚。皇帝已經知道柳十方是皇帝命,居然會放過他。就算皇帝曾在地宮中說過不殺柳十方的話。但是咱們這位陛下是什麼樣的人,必然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人,他才敢輕易說放過。所以柳十方已經被皇帝拿捏了嗎?閭千勉想到送行那天的細節。她明明看出柳十方對那壺酒有疑慮,他並不想喝啊。可是他當時只是看了眼自己身後,就突然拿起酒壺就喝。當時自己身後除了無垢,就沒有別人了。是無垢做了什麼令到柳十方屈服嗎?
閭千勉突然靈光一閃,為什麼鎮魂要自己去送行。因為他覺得能威脅到柳十方屈服的是我。但是恐怕鎮魂也不肯定,所以如果柳十方沒有喝下那壺酒,無垢怕是真的會殺了自己。閭千勉一陣懊惱,突然一腳踢翻了房中的地爐。
“所以,所以是為了我才喝下去的嗎?可是如果不喝就算殺了我,他也走不了。當時芻狗也在,對上鎮魂的三個乾兒子,就算是桑魚兒也沒有必勝的把握。可是,可是,那壺酒裡是什麼呢?如果是斷腸的毒藥,那還不如拼一下呢。”
閭千勉焦躁的在房裡來回走,即想緩解自己的內疚感,又揹負上了負罪感。
“柳十方你可別死了……”
閭千勉想著柳十方最後給自己喊的話,終究還是為他流下了眼淚。
東海桃花島,
桑魚兒他們把柳十方帶上島的時候,他已經昏迷不醒了,臉上毫無人色,脈搏也幾不可聞。聶贏天給他施針後,情況才有了一點好轉。曹淼也被帶上了島。在船上的時候,李雲海把前因後果都告訴了他。曹淼明白一切後,倒是沒有很害怕,反而更多的是擔心柳十方的身體。畢竟他可是精通天星術的人啊,如果死了的話就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