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和你長的好像。”老闆驚詫的指著黑衣人的臉。
柳十方脫口而出,“哥。”
但是黑衣人卻始終面無表情,他只是機械的反抗著桑魚兒的鉗制,似乎感覺不到疼痛。魚兒最後不得不放手,否則他的兩隻胳臂就要被自己掰斷了。
黑衣人剛獲得自由,立刻向老闆攻擊過來。嚇得老闆跳起來就在屋裡跑了起來,桑魚兒趕緊上前攔住黑衣人,兩人又拆起招來。魚兒的功夫原本勝過黑衣人,可她不願傷他處處留手,黑衣人卻是全力以赴,此消彼長之下,魚兒逐漸落了下風。此刻一陣蕭聲傳來,黑衣人突然收勢轉身由洞開的大門飛了出去。老闆連忙將大門關好,還挪了兩個木架子來頂住門。
“那人是你哥?你和他們一夥的?”
“當然不是,我是第一次見他。”
“他說的是真的。那個真是他哥,他也的確是第一次見到他。我們和他哥不是一夥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
老闆氣急敗會,柳十方和桑小雨也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
突然屋外有人在喊話,“千面佛爺,黑軍團衛在此。陛下有旨傳召您即刻回京面聖,請您出來隨我們走吧。”
老闆走到屋門邊,回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可是鬱久閭氏的貴族旁支,當初是鎮魂讓我當這裡的老闆為他效力。這麼多年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們想卸磨殺驢,沒那麼容易。”
只聽一陣腳步聲靠近大門,有人走了過來,“您的身份我們已經知道了。想不到您連我們軍團長也騙倒。如果不是您自己技癢,忍不住在人前顯露。我們也不知道原來十年前銷聲匿跡的千面佛,一直在城中城為我們打理閭氏客棧。不過您也不是完全撒謊,你的確出身柔然貴族一脈,否則也不會被軍團長看中,委以重任。”
老闆撇了撇嘴,還是不想承認。門外的男人又壓低聲音說道:“陛下看中的是您的手藝,召您進京為陛下辦事。想殺您的不是我們,那是掌櫃個人的意思,我們可以為您解決他。陛下口諭原話是把人全須全尾的帶到他面前。”
“剛才你的人差點就把我殺了。”老闆憤懣道。
那男人又說,“這是我的疏漏,我們有一段時間失去了您的蹤跡,於是讓暗衛去找。幸虧聽到打鬥聲及時趕到阻止,這才不至於釀下大禍。還請佛爺大人不記小人過,如果佛爺非要討個說法,我願以此人性命平息佛爺之怒。”
柳十方忙扯住老闆的袖子,對著她猛搖頭。老闆衝他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會那麼做。
“佛爺,上京之路,路途遙遠,我們自知看不住您。此事必得您自願才行,我在門外等您出來。這也是我們軍團長的交代,他說他在京都等您。”男子說完便轉身離去了。
聽著腳步聲走遠,老闆舒了口氣,走到屋內的樓梯上坐了下來。柳十方和桑魚兒全程旁聽,吞了一肚子囫圇。
“想問就問吧。”
“你的靠山是朝宗皇帝?”
“正是。”老闆從樓梯上站了起來,走到柳十方身旁,“小子,你本來都逃了,明知危險還跑回來不會是為了我吧?”
柳十方和桑魚兒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老闆一巴掌拍過來,“夠義氣,你放心我也一定會保下你們的。”
這句話讓柳十方聽出言外之意,“等等,你這麼說是因為剛才那個軍團衛的話。但黑軍團衛出現在這裡你事先不知道吧。你以為掌櫃的反叛,這客棧裡一個援軍都沒有,所以你才帶我到這裡來,把一切都告訴我就是為了拖我下水?”
老闆被點中心思,支支吾吾的一時想不到託詞,“呃……”看著柳十方和桑魚兒不善的眼神,老闆慌忙道:“不要生氣,我們認識就是緣分。哪是我把你拉下水,從你給我相面的那一刻,你就已經下水了不是。是,我這麼做的確不光明,但是牛不飲水你能強按牛低頭嗎?你本來已經脫險,跑回來不能是為了我吧,你連我真面目都沒見過。他剛才說的那個暗衛,你管他叫哥,你是為了他回來的吧?”
柳十方也不理會老闆,他拉著桑魚兒就地坐下,閉眼打坐養精神。老闆在他們對面坐了下來,“小子,再給我相一次面怎麼樣?”
柳十方睜開一隻眼,“這不是你的真面目,斷相不準,不斷也罷。”
老闆賠笑道,“當然是以我的真面目來相。”
“不必了,你已經告訴了我太多的秘密。如果連千面佛爺的真面目都見到了,我只怕是不得善終。”柳十方越發冷淡了。
“嗨,那都是十幾年前的稱號了。而且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她知,你放心。我說的出做得到,你們的性命我保定了。”老闆說完就在隨身的口袋裡倒出一堆小竹筒,每樣往手上倒出一些粘液開始在臉上搗騰起來。
桑魚兒也睜開了眼睛,好奇著她。不一會兒,老闆把地上的竹筒一收,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