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貴人是個很特別的藥劑師,手裡有東家送出的信物。
那樣的信物,恐怕也沒有第二個人能有了。
這些就不適合對夥計提起了,管事摸了摸下巴,準備跟底下的人多叮囑幾句,至少要把大人照顧好了,他們這地方雖小,大人有什麼想要的東西,想想辦法也是能弄來的。
可千萬不能讓大人感覺自己被怠慢了。
管事的想法很簡單,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能讓我同藥師大人說幾句話嗎?我真的很想做藥師大人的學徒。”葉紫生了雙無辜的眸子,盯著一個人看的時候,會透出幾分可憐巴巴的祈求意味,尤其是在主人有意為之的情況下,這樣的感覺會更重一些。
管事皺了下眉,心裡有些不悅。
這是當藥師大人是攤子上的白菜了?想看就能看想說幾句話就說幾句話?
他自己都不敢同藥師大人多說話,生怕自己哪句話說得不對惹了藥師大人不快。
畢竟這種層次的大人物通常喜怒無常,管事惜命得很,完全不願意去冒這個險。
“藥師大人是你想見就能見的,愛留留不留走人,藥行也用不著這麼多人。”看來是他表現得脾氣太好了,都算不上藥行正式的一員的人就能這麼同他說話。
葉紫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哪裡惹得管事不悅了,即使是猜到了自己方才說的話不太合適也沒有半點想要改的意思,而是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夥計。
她把自己攢下的靈珠都給了這個夥計,訊息也都是從夥計這兒得來的。
如果夥計也不幫她,那她就一點轍都沒有了。
夥計挪開了目光,心跳得有些快。
怎麼他之前看這女子還有幾分聰明,現在看腦子就像是被驢踢了一樣連人臉色都不會看了。
這樣的人通常意味著麻煩,他們習慣性的會選擇避開,或者直接把人請走。
現在夥計只擔心葉紫會把他供出去。好在葉紫理智尚存,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只是攥緊了衣服,去了被安排好的臨時住處。
他們這些人不是正式的藥師學徒,留在藥行也拿不到豐厚的酬勞,只能以勞動換取住宿和食物。
葉紫對此接受度不是很高,心裡的不滿一日日的累積,眼看著就差一個導火線就能爆發。
這些事情被帶走的顏沁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多在意。
畢竟葉紫算不上自己的好友,尤其是近些時日的葉紫比起她認識的那個葉紫來,簡直就像換了個人。
宋京墨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十五歲的顏沁,倒了杯茶推了過去,眼裡的笑意輕輕淺淺,不是很明顯,不過見到的人也很難不注意到。
“你喜歡煉製藥劑嗎?”
“那只是單純的藥液混合,算不上煉製。”顏沁嚴謹的回答。
“那你想要學藥劑煉製嗎?”宋京墨換了個問法。
顏沁沒有回答,而是趁這個機會,同樣仔細的看了一遍面前的女子。
她的目光並不剋制,不過也不會讓當事人感覺到被冒犯,等看完之後露出了一點的疑惑神色。
“藥師大人,我們曾經有見過嗎?”
被尊敬的稱呼為藥師大人,宋京墨險些被茶水嗆到,好不容易緩過來,又對上顏沁眼睛裡的問詢意思,一時間覺得有些難辦。
她不是無緣無故下界的,來到這地方就是奔顏沁來的。
可請她來看著人的天道沒說她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
“這是個秘密,不能說。”宋京墨用左手食指按住嘴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如果你能自己想起來的話,那就沒有任何的問題了。”
這話尋常人聽了可能會感覺到雲裡霧裡,很顯然,顏沁不是普通人。
她又看了宋京墨一眼,心裡有了答案。
她們曾經認識,關係似乎不錯,但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她對此毫無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