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人尚有三分土性,宋京墨握著長棍,非常期待大長老氣性上來放一次靈師威壓。
她如今已經是靈者巔峰修為,同那些修為停滯在初級中級靈者多年的靈者過招過於輕鬆,她是來砸場子的,自然是希望能打一個勢均力敵最終取勝。
還沒交手就退縮逃跑的給她省了力氣,也讓她瞧不上眼。
識時務者為俊傑,那種欺軟怕硬的貨色和俊傑是半點不搭邊。
她需要更多的壓力,去找一找破境的感覺。
一個境界不穩的大長老可以作為第一塊磨刀石,也作為踏腳石。
不常露面的老牌靈師三長老可以選擇性的作為第二塊磨刀石,要是三長老不想動手直接認輸,那她也只能選擇性放棄。
剩下的那個藏頭露尾的傢伙,宋京墨倒是不想管,但是沒辦法,按照規律,藏起來的那個靈師一定是三個靈師中最棘手的一個。
底下有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大長老要是臨陣脫逃,肯定沒法繼續在宋家莊待。
“你要解釋,我就給你解釋。”大長老身子骨到底硬朗,當眾被人掀翻也不立馬翻臉動手,宋京墨不知道該說大長老臉皮厚還是誇大長老養氣功夫精進不少。
上回和大長老對上還是在上回,大概也就一個月不到。
宋京墨確信自己家裡“進賊”有大長老的手筆,臺上臺下這些人呢也都心知肚明。
一個個都不開口,也不知道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還是想抵出一個人來做被棍敲的出頭鳥。
“你那麼久沒回,按照族裡的規矩,空置的宅子應該收回,裡頭的東西由族裡分配。這是整個宋家莊的人都點頭同意的。”大長老倒也沒有推卸自己的責任,只不過是把責任平攤到了宋家莊所有人身上。
“我管你什麼規矩不規矩,上次收手是因為我看你一把年紀,堆出來的靈師修為也不能讓你多幾年好活,可這不代表是我怕了你們。”
“我家和宋家莊還有半點關係嗎?”
“十二村的靈者選拔,回回都要靠我祖父撐場面,上頭給的東西有半點分到我祖父手裡嗎?”
“我祖父剛過世,你們就欺負我孤苦無依,想搶走我家的東西,想把我從我家裡趕出去。”
“要不是我成為了靈者,上一次去尋找機緣你們會跟我好商好量?難道不是我把你們一堆堆湧上來的說客打服了才知道要好言好語的同我講話?”
“如果我不是靈者,恐怕早就被你們綁到隊伍裡去了!”
“做酬勞的那些銀兩,要不是我自己問了,不知道會落到誰的手裡!”
“尋找機緣那般兇險,酬勞根本就是買命錢!我運氣好回來了,你們卻屢次多番上門找我麻煩。”
“怎麼?我是平白無故多出了一堆孫子孫女不成?你們的孩子跟我有什麼關係?以往他們欺負我辱罵我沒有修靈天賦的時候,也不見有人出來說句公道話啊?”
“你們這些自詡長輩的,沒教好自己家的孩子,還想代替我祖父教訓我?”
“宋家莊這般欺壓我,就不怕我祖父找回來,一一同你們清算嗎!”
宋京墨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來。
“宋老已經入土為安,你個小丫頭還能說這樣的話!真是不孝!”
宋京墨抬眼看向說話的人,卻看見那人後退了幾步。
“話倒是說得義正言辭,要是話音不顫,身子不抖,心裡不虛就好了。”
“宋老仁義,怎麼會教出你這樣的孫女!”大長老跺了跺柺杖,語調悲涼。
可惜不管是臺下的還是臺上的都不吃他這套。
“是啊,祖父就是太仁義了,才放任你們趴在身上吸血。”
這些人都愛拿宋錚說事,半點教育意義沒起到,反而激起了宋京墨的兇性。
她並非良善,一直沒下死手也不是怕了誰。
只不過是為了少造些殺孽,讓宋錚之後度萬年雷劫的時候輕鬆一些。
要是自己的命只是自己的命,宋京墨不會有這些顧忌,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哪有一而再再而三放過的道理。
在場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她的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