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如此糟糕的停泊條件,使得前往日本的大型貿易船在過去一直是停泊在大員港外的錨地,熱蘭遮城堡建成之後,它們就停泊在面向臺灣海峽的城堡水門外,這樣便於裝卸貨物。
但是金曉宇到來的時候,城堡水門外卻沒有VOC的大型船隻停泊。現在VOC的大型貿易船隻大多直接航向高雄。那裡有更好的避風條件和碼頭。澳洲人的貨棧也有著充足的商品提供貿易。熱蘭遮城堡現在更多的只是體現VOC在臺灣的存在了。
“海圻”號駛過熱蘭遮城堡,不久便看到旗津半島上的燈塔。這座燈塔現在已經是高雄港的標誌了。
觀察哨忽然大聲報告道:“港務詢問是否需要引水和拖輪……”
“回答:不用。”西班牙人說道。
進入高雄港的航道雖無水深不夠的文同,但是旗津半島與臺灣本島之間的海峽寬度僅有六十米,更為麻煩的是水下有一道移動的沙洲,受風暴潮的影響會時刻移動。這對經常需要出入港口的海軍大型艦船來說是很大的威脅。因此海軍高雄基地在這裡派駐有兩艘621改裝的挖鬥式蒸汽動力的疏浚船,隨時對航道進行疏浚。同時還派駐了一艘621蒸汽拖輪,用來幫助大型帆船安全的航過旗津海峽。
果然,一艘621型蒸汽拖輪正在他們的左舷緩緩的航行,噴吐著黑煙。西班牙人大聲的發出口令,開始調整帆纜。
金曉宇感到船隻的速度開始慢了下來,莫萊諾拿起望遠鏡,不斷的發出操舵口令。船隻開始往海峽的入口駛去。
對於一艘海船來說,六十米寬度航道已經是非常的狹窄了,對於自身沒有動力,主要依靠風力推進的帆船來說,要在如此狹窄的航道里保持住航向不撞到岸邊的礁石上去,需要很高的操船技巧。安全起見,在沒有拖輪值班之前,來到高雄的風帆船在經過這段海峽的時候大多是放下划艇,由划艇牽引透過。
海峽的北面的哨船頭和南面的旗後山上各設有炮臺,監視著整個海峽。
透過海峽,便是旗長長的高雄內海了,這其實亦是個瀉湖,大多數地方的深度有限。所以海軍高雄分遣隊的戰艦和往來的這裡的大型商船大多停泊在旗津半島對面的哨船頭錨地--這是整個瀉湖裡最深的地方。“海圻”的吃水深度不大,無需停泊在這裡,它往內部繼續航行。
站在甲板上,一個個堡壘式的小型村落散落在瀉湖兩岸的海岸線上,村落周圍是零星的農田和種植園。光著脊樑,戴著斗笠的面板黝黑的農民們正在新開墾的農田上勞作,一片熱帶的田園風光。
金曉宇看著這裡的美景,心中感慨萬千。在舊時空,她曾經在高雄讀過幾年書,獲得過碩士學位。幾年的留學生涯使得她對這裡十分熟悉。特別是旗津半島,在舊時空是高雄科技大學的校區,她曾經多次來過這裡參加講座,觀看展覽和演出。然而此時此刻,即使是地形地貌也無法和她記憶中的高雄聯絡起來。放眼望去,許多地方還是原始的林莽荒原。
“海圻”號在客船碼頭上靠岸停泊。這裡已經停泊了一艘更大噸位的H800。棧橋旁,停滿了四輪板車--因為高雄並不適合養馬,板車都是用人力拖拽的。裝運社的工人們在草棚下乘涼,
看到有這麼多板車金曉宇就知道,這是新來得移民準備登岸了。元老院發動大陸攻略之後,來自兩廣的移民陡然增加。
金曉宇帶著學生們下了船,幾天的航行讓他們一個個暈頭轉向,踩在碼頭的地面上一個個都站不穩了。
碼頭上來迎接的是項天鷹的秘書荊楚,還有一位是高雄市政府的辦事員。因為金曉宇是一位元老,出於尊重的考慮,魏八尺自己不到場也還是派個人來歡迎一下。
因為這次教育口派來得人不少,市政府專門派了兩輛馬車來迎接:一輛輕便雙輪馬車是給金曉宇準備的,還有一輛是四輪貨運馬車。
師範生們裝好行李,爬上了貨運馬車,師範生們看著眼前的亞熱帶風光,一個個興奮又好奇。馬車一起動,年青人便唱起歌來。
金曉宇和來迎接的辦事員客套幾句,表示自己先要去學校“報到”,隔日再來“拜訪”。辦事員也例行公事的表示了“歡迎”,並且代表高雄市政府和魏八尺個人贈送了禮物。
金曉宇和荊楚一起登上了雙輪馬車,一行人往高雄國民學校進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