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州!古州必經之路。
滄州城堪比往昔如今要來的更加繁華,蘇墨行於陳年舊石鋪就的青石板路間。看著昔日似曾相識的場景,回憶起往日的種種,不經嘆聲搖頭。
熟悉的繞過幾度層層疊疊的陋巷街道,來到八年前那個地方。
看著牌匾上的對聯:“客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去。”
客棧名曰:“皰家鮮”。也是這幅對子的橫批,相當巧妙。至今依舊未變,忽然蘇墨彷彿回到了那些年,為了生存在滄州城裡大街小巷穿梭。
那時候的自己不是生活,是生存,往往生存比起生活來的簡單,因為它只要是生著便可,地溝陰暗處的老鼠吃著這座城市的腐朽食物,那也是為了生。而生活,卻是生下你,卻要你好好活著,便變得如此不易。
但城中的一件事情把自己逼走了,若不是如此,估摸自己依舊吃著殘羹飯菜過著小乞丐的生活,坐在皰家鮮外等著小二傾倒可口的飯菜。
因為小乞丐是不用擔心生存,可他卻不是做乞丐的料,所以他要擔憂生存,甚至到今後的生活。
昏黃暗淡天光拉開夜的帷幕,那一天自己也是在這個時候悄然離開那座破廟。
因為那時候的破廟來了位大能,那位大能大到讓一個活在城市陰霾腐朽惡臭市斤裡的小乞丐都害怕。為了讓自己變得不害怕,那唯有逃避。
夏夜至人不眠。輾轉反側,未曾入眠。
刀片與磨石摩擦的窸窸窣窣聲在深夜裡如一把尖刀撩撥著某人的心,恰好與某人心中煩躁之意碰撞,蘇墨寬衣入客棧後堂。
一個肥壯男子蜷於暗夜之中,那把殺豬刀在夜月光照下錚亮寒冷。蘇墨睡意頓時也醒來幾分。那把刀在磨石上來來回回,突然,微微頓了一下,那團肥碩的身子動了動。那長滿虯髯鬍子的嘴臉輕抬說道:“客觀,深夜未眠,倒是有興致看我這一個粗俗之人磨刀。”
手上的動作卻是未曾緩慢,清水沖掉汙濁鏽跡,刀身更加明亮。
肥碩漢子沒有理會蘇墨,看著捆綁在地的豬仔。上前比試了幾下,刀光閃過,實在是過於迅捷。豬都來不及吼叫脖子就出現了個大窟窿,蘇墨痴痴驚異。
肥碩漢子的刀法奇快,這分明就是長年累月積累出來的經驗。循著軌跡,漢子刀在豬身上來回滑動,一塊塊完整的豬肉若秋之飄葉落在砧板上,骨頭剔除的乾乾淨淨,看著地上一塊塊白骨。
蘇墨感覺自己像是欣賞世間最為美好的藝術。突然蘇墨想到這會不會是個修行者?繼而把自己混賬想法收起來,修行者何等地位,去殺豬?可笑!
花費約莫一盞茶的功夫,胖子身後的蘇墨不禁微微皺眉,那胖子似乎感受到了蘇墨心中疑惑道:“我們庖家世代宰牛、豬,主上便有著刀法,循著事理,依著規律。殺豬宰牛也算是世間好手了。”
自從一別師門君子山,也很少用此刀法,今兒讓你遇著了也算是緣分。不然往日誰有如此機緣看到,欣賞一番便是,莫要記著。
“循著事理,依著規律!”蘇墨唸唸有詞,突然想到自己的刀法是否也算是在這範圍,腰間的漆黑朴刀錚一聲豁然拔出。沒有寒冷的刀光,因為他漆黑,因為它橫於胸前。
殺豬的胖子身子微微一僵,手中的刀不禁緊了緊。
蘇墨想著這些年來殺人戰鬥,微提體內天地元氣。絲絲元氣從丹田而出遊走身體灌於手腕,手中朴刀頗為快速而流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