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來平的防寒門斗裡,一雙大大的眼睛正透過一個心形的劃痕一眨一眨看著外面的狂風暴雨。
小傢伙好似不滿這形狀的不規則,又或者是不滿這劃痕太小,嘟了嘟嘴,伸出一雙白嫩嫩的小手掌蓋住這個不大的不規則心形。
冰冰涼涼的觸感讓這個小人兒笑成了月牙兒。
小手一抹,眼前頓時清明一片,被掃在一邊的水霧彙整合一滴滴的“眼淚”順著玻璃往下滑,留下一道道“淚”痕。
終於能看清外面的小姑娘把身子往玻璃那邊一傾,有點嬰兒肥的小臉靠近玻璃,能明顯感覺得到上面冒出的冷氣。
慢慢靠近之後,鼻尖碰了碰冰涼的玻璃,冰得貝貝猛的把頭往後撤,用食指點了點剛才接觸玻璃的鼻尖,有點明顯的涼意,頓時咯咯的笑個不停,睏意好似被這涼意給驅散了似的,被小姑娘深埋進了心底。
小姑娘自顧自的在爸爸懷裡笑了好一會後,身子再次傾斜,把臉給貼了上去,好像有了心理準備,這次倒沒有把臉拉開,而是一直貼著,從外面看就是一張誇張的大餅臉。好像大雨也看不慣美美的容顏被弄成這樣似的,狂風暴雨猛的向那張小臉拍打而去。
柳哲看到女兒已經貼著玻璃有五六秒,怕凍傷了她那細嫩的面板,忙把她拉了起來,責怪道:“不能這樣貼著玻璃貼太久哦,會吃藥藥的。”
呸……被女兒帶偏了,他怎麼也提起“吃藥藥”的話了!
原本小姑娘還不開心爸爸把她抱開呢,聽到要吃藥藥,“呼呼”的假裝大口呼氣,拍著小胸脯萌音說道:“好險呢,果醬差點就要吃藥藥了。”
柳哲:“……”算了,錯就錯了吧,就這麼著了,懂意思就行。
過了會,小傢伙就不安分的扭動起來,“爸爸,放果醬下來啦。”
柳哲聞言,雖然不知道貝貝要下來幹嘛,但在這裡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危險,也就依了她。
被爸爸放下來後,小人兒就竄到了玻璃邊用手指畫了起來,嗯……還是畫的一家三口,畫技迴歸了原本,不抽象了。
畫完後的小姑娘拍了拍手,收工!
往後小跑了幾步,看著自己畫出來的畫,頓時滿意的笑了起來,轉頭指著她的大作說道:“爸爸爸爸,你看。”
“有意境!”柳哲誇讚,他都能從這簡單的畫中看出畫的就是他們一家三口在屋子前……和之前畫出來的就是換湯不換藥。
貝貝雖然不知道“意境”是個什麼東西,但知道爸爸是在誇讚她就夠了,笑得更開心起來。
“那~那爸爸知道果醬畫的是什麼嘛?”小姑娘說話都有點擼不直了。
柳哲看著滿臉期待的女兒,不知道她是期待他答不上好可以親自介紹呢,還是期待他答上來並加以誇讚呢?
小人兒見爸爸滿臉“迷茫”,有些氣鼓鼓的瞪了他一眼,叉腰說道:“哎呀,爸爸好笨笨的啦。
說完的貝貝蹭蹭蹭的跑到開始有點迷濛的畫前,一一指著圖上的三個人型說道:“這是爸爸,這是媽媽,這是果醬。”
隨後又指著另外兩樣事物:“還有這是我們家和太陽公公啦。”
“爸爸知道了嗎?”教導完的貝貝老師自豪的轉身看著爸爸。
柳哲很給面子的點頭豎起大拇指誇獎:“知道了,畫的真好看。”
“哼!”小姑娘頓時驕傲膨脹,小腦袋抬得高高的。
但見柳哲誇了一句後就笑眯眯的看著她不說話了,頓時撅嘴,‘爸爸都不誇果醬的,討厭爸爸。’
……
快一個小時候,見貝貝還在興致勃勃的蹲在玻璃旁邊畫著東西,正坐在躺椅上觀察的柳哲有些坐不住了,起身來到小人兒身邊說道:“果醬,該睡覺咯。”
“知道了啦。”小姑娘頭也不回的應和著,但卻還在繼續著她的動作。
“再不起來爸爸就把你的畫給擦掉了啊!”
“啊,不要不要。”貝貝忙站起來,跑到爸爸身邊抓著他的手,撅嘴嘟囔道:“爸爸欺負果醬,今晚告訴媽媽,哼。”
儘管下雨聲很大,但柳哲就是聽見了這嘟囔聲,不由有些無奈,貝貝她媽又教了女兒什麼啊?
他都有些懷疑貝貝就是夏怡然安排在他身邊的臥底了!
滿臉嚴肅的說道:“走了,再玩小心感冒。”
這不是開玩笑的,氣溫的確下降了不是一點兩點。
小姑娘戀戀不捨的看著還沒完成的一幅畫,嘟嘟嘴,不樂意的說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