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一看,原來是少女遺落的一條手絹。
那手絹的顏色恰似盛開的初桃,上面繡著的梨花栩栩如生,彷彿能嗅到那淡雅的梨花香。就如同少女一般,幹淨純潔,不染纖塵。
蕭珩的身體先於他的意識做出反應,待他回過神來,自己已經彎下了腰,修長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拾起那方手絹。
下意識屏住呼吸,手指輕輕摩挲著手絹那細膩的布料和精緻的繡線,隨後便緊緊地將它握在了手中。
…
回到前院,那些世家千金們賞完錦鯉,都在涼亭裡小憩。
蘇瑤見姜初霽跟著夏清淺回來,主動打起招呼:“姜二小姐這是去了哪兒?這麼久不見人。”
聽到姜二小姐這個稱呼,席上的其他人也都朝姜初霽投來好奇或探尋的目光。
姜家,還有位二小姐?
姜初霽神色靦腆:“勞蘇小姐掛心,我方才去花園逛了逛。”
林婉清目光溫婉:“姜二小姐為何一直戴著面紗?這樣似乎不方便吃茶。”
一旁的姜洛薇當然知道為什麼。
這姜初霽的臉上,怕是還沒消腫吧。
她本想故意勸姜初霽把面紗摘下來,讓眾人看笑話。可再一想,少女就算是半邊臉腫著,那張臉也是漂亮得驚人,忍不住心生嫉妒。
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替姜初霽解起圍來:“抱歉各位,我初兒妹妹昨日感了風邪,臉上起了一些紅疹,這才戴了面紗。”
原來如此,那不想當眾露臉也是情有可原。
姜初霽也沒否認,在席上坐下來。
禮部尚書家的千金孟棠提議道:“閑著也是閑著,今日婉清和洛薇兩位才女也在,不如咱們來玩飛花令?”
蘇瑤雖然不愛念書,但對玩的東西還是很感興趣,興致勃勃道:“怎麼玩?”
孟棠想了想:“既然咱們今日是來夏姐姐這裡賞黃金錦鯉,不如就一人來作一句詩,詩裡必定要帶黃金錦鯉四字中的任意一字,怎麼樣”
以往的飛花令,背的是前人詩句,考驗的是詩詞儲備。
可孟棠提出的是現場作詩,且要帶上固定某字,這就不僅考驗詩詞功底,還要考驗臨場發揮的能力了。
聽到這話,姜洛薇幾乎按捺不住內心得意。
孟棠與她關系最好,這飛花令的提議,也是她剛才私下裡和她提的。
哪怕姜初霽如今變美,又怎麼樣?
她是在寺廟裡待了十年,連學堂都沒上過的人。懂什麼詩詞,又能現場作出什麼詩來?
玩這個飛花令,待會兒姜初霽必然出醜。
只要讓人發現她這個相府嫡女,實際上是個書都沒念過的蠢笨草包,以後這些世家千金誰還願意和她一起玩。
從這之後,她只會成為眾人茶餘飯後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