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刃齊柄而斷——這個時候劍反而到了他手裡。
同時因為他抓住了機會,李修言已經被他騎在身下,他抓著斷劍就戳向李修言的眼睛!
我還有,拳頭與牙齒!
他像魔皇先前一樣,用手抓向劍刃。
裝甲附身的武士不是血肉之軀,他們的每一個細胞都被金屬化,他們甚至,不會流血。
但這一劍還是切掉了他整個手掌,因為無法載入任何模組,肉身強度比不過修真者。
可足夠了,他改變了劍刃的軌跡,沒有讓他刺進大腦,而是刺入肩膀。
他拉動魔皇嘴裡的手,同時轉動身體——肩膀裡的劍刃反而成為了撬棍,撬動了魔皇的身體。
他又一次將魔皇掀翻在地。
他扯斷手指,死死將魔皇握劍的手摁在地上,然後一口咬向了他的咽喉。
鋼牙撕開了喉嚨,血噴在了他臉上。
他死死的咬著喉嚨,就像是給羚羊放血的獅子,但這裡並不是修真者的要害,魔皇一把將李修言的頭連同自己咽部的大片血肉推開。
重心再次變更,他差點兒又一次把李修言摁在身下,可後者像是根藤蔓,牢牢纏住他。
兩人在地上,以爭奪那柄短劍為核心,翻滾扭打。
可這般血腥的廝鬥,卻沒有發出任何多餘的聲音。
沒有慘叫。
沒有怒吼。
為殺戮而生的戰士不必用叫聲宣洩自己的痛楚,也不需要靠怒吼震懾敵人鼓舞自己。
保持冷漠與理智。
用理性駕馭獸性,將自己所能控制的一切事物,不管是武器也好,拳腳也罷,化作殺戮的利器。
沒有憐憫,沒有畏懼,沒有猶豫,不計代價,不計後果,只為將死亡播撒給仇敵。
魔皇長出了另一隻腳。
四肢健全的他漸漸壓過了李修言,而且他的真元似乎也開始恢復了,有霧氣在他身周凝聚。
他一腳踩住李修言無手的斷臂,抄起斷劍砍向他的頭顱。
李修言矮頭,然後掰斷那隻手的小臂,將尖銳的斷骨戳向魔皇握劍的肘關節。
咔嚓一聲,關節扭曲了。
斷劍掉下,卻沒有墜地。
李修言用僅剩的兩根手指接住了它,然後全力刺向魔皇的小腹。
嗤!~
腹部破了。
他看到了那個位於腹中央的,已經完全成形的,醜陋蟲子。
他一口咬住蟲子,死死的咬住!
魔皇強健的肉體轟然倒下,他開始掙扎,劇烈的掙扎,他又一次搶過斷劍,瘋狂的朝李修言的身上砍去。
沒有一滴血液,卻有無數飛起的肉身組織。
李修言的身體被砍得一片模糊。
然後,他咬死了元嬰。
……
「剩餘湮滅物質:0.00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