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修言眼睛一亮,“你有主意?”
“我沒有。”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
“我怎麼覺得你有呢?”
那頭沉默了片刻。
“有件事情我其實一直想問你,李哥,但這事與任務本身無關,所以我……”
“沒關係,你可以說。”
“你有沒有想過代價是什麼?”藍問。
李修言知道她的意思。
我們現在對這小東西一無所知,我們只知道它是蟲族。
但這,已經足夠了。
只要不銷燬它,李修言本質上就是介於人蟲之間的修真者。
從它那裡借到真元力也好,借不到也罷,只要它仍舊存在,精神汙染指數便永遠不會降到0,李修言就是病人。
你想從蟲族那裡榨取價值,但你知道它想從你這裡得到什麼嗎?
從李修言載入奪舍程式那一刻起,藍就覺得這個人簡直是不要命了!
“代價?”
李修言笑了笑:“如果你有辦法讓我從它這裡借到真元,代價就是完成任務贏得勝利!”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藍冷聲道。
李修言沉默片刻,道:“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藍,你覺得這樣不值得,對吧?”
“值得嗎?”
“當有人覺得不值得的時候,已經值得了。”
“我可不想跟你玩文字遊戲。”
“那我們不如這樣說,”李修言道,“你為什麼要做老闆的助手?”
“因為她是最前沿的蟲族社會學學者,這是我的興趣,做她的助手能讓我學到更多東西,是我的榮幸。”
“那你覺得我什麼要替她幹活?”
李修言,為什麼要替一個只見過幾面的女人幹活?
藍覺得自己能理解一些。
那次慘敗之後,大夏英雄跌落神壇,慘遭寄生……一個被寄生者,是不可能重回軍隊的。
擺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條路。
退役,轉移到後方進行治療,從事後勤工作。
大夏英雄可以接受這樣的結局嗎?
他當然不可以,他願意為老闆工作,是因為老闆能把他調出軍隊,但又不是完全脫離軍隊——老闆的專案是大夏軍事研究院的專案,只有接受招攬,他才能留在前線,才能重回三千世界,去重鑄大夏英雄的榮光。
“你不服氣,你想要東山再起,你要證明李修言還能打。”藍說。
“我不喜歡你的話,雖然它很有道理,但是藍小姐,你真的認為你自己瞭解我嗎?”
“我,我當然瞭解……大夏英雄,誰人不知?”
“那你知道嗎?其實我不喜歡大夏英雄這個稱呼,因為每次有人這麼叫我,都會讓我想起,為了這個榮譽稱號,有多少袍澤埋骨三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