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面相談自救法
將受傷的人救回來修整好之後,陳非用傳送符將自己傳送到另一個方位,外面已經天明,卻不會再有雞鳴報曉。
時間真可怕,有時漫延的長,有時又粗略的短。
魔群並不懼怕陽光,但有些不適,很正常,傳言魔族於汙穢中出世,所分劃到的區域荒蕪,地質奇異生不出草木,風會吹起如血霧一樣的紅沙,掩蓋住天邊的煦陽,常年混噩渺茫。
暗無天日的地方,魔族除了進化別無選擇,眼睛不是最重要的,能活著,什麼都會啃食,什麼都能捨棄。
將人轉化為低魔,同樣繼承這樣的特徵,面對溫和的黎晨,也會不適的眯起獸瞳,行動間有些緩慢。
腹部的傷口刺痛,她匆匆找到了間藥房進去,在藥房裡找到幾味止血草藥,也沒時間搗碎細分,用靈力震成粉末,往傷口處敷,眉頭皺起。
正要拿繃帶,聽到腳步聲順勢翻身藏到陰影處,一雙銳眼盯著門堂,在觸及到來人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竟是師兄。
對方還沒察覺到屋裡有人,合上門獨自一人翻找藥草,肩上沾染了些血液,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傷。大概是沒有找到想要的,他往其他的地方找,一回首面容冷肅:“出來!”
陳非想動,身體卻無力,靠在醫桌邊上,看著師兄提劍走過來,劍拔弩張的氣勢在兩人對視中消散。師兄睜大眼睛,收起劍幾步並走,彷彿要一步到位般。
“你,你怎麼……”他似乎是想說教,眼裡的心疼化為實質。
陳非笑了笑,輕聲說:“師兄,這個時候就別說教我了。”
師兄皺眉去找繃帶,時刻警惕著外面的東西,還多找了幾瓶藥,將陳非按在腹部的手抓開,看到傷口聲音悶悶的:“師妹……每次看到你,你總是這樣。”
“小時候我也這樣嗎?”
“你我初見,你就摔了一跤,門牙都摔得鬆鬆的,滿嘴的血。”
陳非道:“所以師兄就扶住了我。”
師兄嘆氣問:“身體怎麼樣了?靈力還充沛嗎?還能走嗎?我還是揹著你吧。”
“師兄問那麼多問題,又不給我說話的機會。”陳非身體向他靠過去,“我的身體還好,靈力待會就恢複了,能走,你別揹著我,這樣走也是拖累。”
一口氣回答完,陳非總算能問一下:“師兄為什麼到這邊來,受傷了?有聯絡上其他的人嗎?”
“我和宋道友收到顧姑娘的訊息就去修補陣法了,然後把臨時安置的百姓轉移過去,通迅雖然時斷時續,但據收到的訊息,方位修補的差不多了,修整之後就能去城主府開啟大陣。”師兄全吐露個幹淨,“傷倒是還好,只是轉移的時候出了點問題,我來這主要是轉移的百姓裡有人病了。”
“你……身上的傷……”
陳非簡短的說明那個傀儡師的情況,師兄皺眉道:“那個傀儡師,不一定是幕後黑手,但絕對脫不了幹系,早聽聞傀儡師這一脈亦正亦邪,本以為還會看著自己作為人族血脈的一部分不會……沒想到……”
他扶起師非,道:“真不背?你的傷怎麼辦?”
陳非搖頭,他也不勉強,領著人一路避開屍骸惡獸,進入一處酒窯裡,一進去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看過去,又惴惴不安的移開。宋餘清咬著繃帶纏繞手臂,見到陳非點點頭,快速包紮好:“一夜不見,陳道友可還好?”
“命大福大了點,沒死。”
宋餘清笑了笑,挪開個位置,師兄道了聲謝,把她按在那坐,自己去分發藥品,周圍此起彼伏的道謝,感激涕零。
宋餘清將一瓶藥遞過去:“我聞到了血腥味。”
“我已經處理過了。”
“這是上好的靈藥,你也不想拖後腿吧?”
陳非接過去道謝。
宋餘清道:“別著急謝,把你的通迅玉牌給我,我需要聯系其他方位的人。”
她把玉牌遞過去,宋餘清拿出另兩塊,平放在一旁,一個個聯系,費了一番功夫把聯系密切的通聯上。
最先響起的是宋餘清的玉牌,顧亭玉低柔的聲音在酒窯裡也只供周圍的人聽清楚:“方位修補成功確實是一件好事,但是城主不知所蹤,我們同樣要做好城主府裡可能會出現的陷阱,就算城主府中也會有不可預料的事件,我們需要準備後手。”
“何況廝殺奔走一夜,魔族派來的黑手還沒有出現。”
陳非順勢講出傀儡師一事,談及寧尋生天降救人時,頓了頓,繼續講完,餘光瞄向宋餘清,她的神色沒有變化反應,像是在聽一個故事而已。
寧尋生這個名字,是名聲兩極分化的存在,強是真的強,能讓七劍臣服的劍修就是一個耀眼的傳說。可難自控也是真的難自控,最瘋狂,沒有理智的時候,單槍匹馬就抵過百萬軍隊,一日便直取京城屠盡皇室,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