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果然是那個黑影!”
陳是道:“這個你不是應該早就知道了嘛,你看看我和陳非,我們性格哪裡像?這個萬年不變的冰山臉,白白浪費了臉,就沒生動過。”
話也確實是這麼說,陳非的樣子向來是冷冰冰的,少笑,就是笑起來沒多少真心,就連那眼神都是冷的。陳是看起來是活潑些,在同一具身體裡表情更生動,但是她們兩個人的笑如出一轍,彷彿逢場作戲,她的眼睛總是笑盈盈的,但細看又好像沒有笑意,不過用上這張臉至少也不像陳非那樣平平無奇,彷彿放在人群裡就不見了一樣,會給人留下印象,甚至還有幾分神秘。
沈清心裡做出了對比,搖頭把念頭甩掉,好奇的說:“你還沒告訴我你們多少歲呢?”
“我們啊——”
“短命。”陳非冷冰冰的插話,“我們是短命之相。”
氣氛一時間凝固下來,沈清有些尷尬,心裡想起之前做交易的時候對方說的那些輪回,雖然沒有說是何歲而逝,但聯想到陳是說的那句“只活到一百歲在此都是短命之人”,一下子就彷彿貫通了一樣,很難不讓人多想。
陳是一把攬過陳非的脖子:“哎呀,你說的話總是那麼讓人掃興啊。”
陳非皺眉,掙開制梏:“她不是問了嗎?我這樣回答不就好了。”
“你擺著一張臭臉,誰知道你是認真回答,還是來掃興?”
沈清見氣氛又活躍起來了,又問:“你們來,也是為了那個傳說中能實現任何願望的許願之地嗎?”
出乎意料的,她們兩個同時搖頭,陳非道:“只是聽說了,也走到這裡了,就過來看看而已。”
“這樣啊……”
一聲短促的叫聲響起,眾人立刻收起之前還算輕松的狀態,警惕起來。楊青嶼嚴肅的盯著四周,在眾人面前五指握成拳,大家立馬輕手輕腳的往後退,同時緊盯著自己的前方。
沈清雖然不太明白,但還是跟著他們的動作往後退,抽空偷偷問一句:“剛剛那動作什麼意思?”
陳非低聲道:“靠近在一起,才不會讓未知的東西偷襲。”
沈清恍然大悟,她學的還是太少了。突然她面前的一個草叢動了動,所有人的視線立馬集中在那裡,另一邊卻傳出了叫聲。
呂良被一根粗壯的藤蔓直接綁起來吊著,他叫了那麼幾聲就被纏住口鼻,他師兄還沒來得及出手,沈清居然也被偷襲綁起來了,真是兩個難兄難弟。
陳是挑眉:“聲東擊西,這藤蔓開智了?居然還會這個?”
顧亭玉道:“靠近,別讓它有可趁之機!”
幾人當下也顧不上這兩個,湊在一起形成一個圈,後背交付給對方,武器一致對外,人質雖然看似危險,但現在也只是被捂住口鼻,修仙之人尚且不會為此煩擾,頂多隻是覺得窒息,要是讓它們一網打盡,那才是麻煩。
那東西又在草叢裡動了動,但很快又發現這招不好使,直接出現。數不清的藤蔓爬出來,這樣子不亞於傳說中讓人聞風喪膽的蛇窯。
這些藤蔓砍是可以砍的斷,可惜過於粗壯,不可能一擊斃命,且它們實在是靈活,兵法好像都被它們玩透了,一進一退損耗體力,狡猾的很。
顧亭玉道:“我畫火陣!”
楊青嶼避開一條藤蔓的橫沖直撞:“快!”
顧亭玉迅速蹲下來拿著一塊石頭在地上畫陣,這是陣師中頗為高速的擺陣方法了,尋常的陣法不僅需要擺陣,還要費心改方位,要是真如此下來,不是半路被破壞,就是時間太長了,所以尋常陣師都是帶著個陣盤簡易布陣,要麼就是如顧亭玉一樣以大畫小。
但這畫陣需專心致志,決不能出神或被打斷,所有人便幫著她抵禦沖過來搗亂的藤蔓。
顧亭玉額角出汗滴到地上也顧不上,在最後一筆時就要大功告成時,一直卷纏著沈清的藤蔓居然把人扔過去,楊青嶼下意識接下來,因此顧亭玉斜方空了。
那藤蔓直接沖過去,眼見要碰上顧亭玉之際,一把刀與藤蔓相撞彈開,顧亭玉狠心一畫,成了!
陣法開啟,由小化大直接冒起火焰攀上藤蔓,呂良的師兄睜大眼睛:“等等!師弟!”
顧亭玉咳了幾聲,語速快而清楚:“他沒事,我將陣法所施著限制在藤蔓上,不會傷及無辜。”
對方才鬆口氣,把掙紮的藤蔓斬斷。
顧亭玉站起來,目光看向地上的刀,將它拿起來,遞給陳是:“你的刀。”
陳是接下來。
顧亭玉又對陳非道:“多謝。”
陳非一愣,方才情況緊急,她直接把刀抽起扔過去,原本還扔歪了,幸而她用怨力托住了,本以為無人看到,沒想到顧亭玉知道。
她點點頭,算作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