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東萊點點頭道:“不錯。”
“可為什麼呢?”葉百川同樣不解。
傅東萊沉思一二說道:“陛下是天下之主,許多事情,或許你我不清楚,但不代表陛下不清楚,聽說賈瑛離京那日,禮郡王是同東平侯一起到的賈府。”
“東平侯穆鴻,從來都是深居簡出,一直待在金陵,何時同禮郡王府相交密切的?”
在他們這些人眼中,任何巧合,都不能簡單的看做是一件偶然。
“老夫聽說,當初在江南主政海關衙門時,楊佋就不止一次暗中拜訪過東平王府。”
“你是說”
傅東萊搖了搖頭:“還不能確定。”
“不說這些了,去送送馮恆石吧。”
回宮後的嘉德,站在桌案前,提筆在紙上寫下了兩個字,定睛看去,正是“柳湘”二字。
“戴權。”
“奴才在。”
“傳朕口諭,賜馮嚴寬尚方寶劍,令繡衣衛指揮僉事沈翔隨行護送。”
“你不用親自去,派個人去傳旨即可。”
沒人知道這位皇帝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
馮府門口,正打算啟程的馮恆石,連帶前來相送的傅東萊和葉百川在聽到皇帝的口諭後,傅東萊老淚縱橫。
幾欲嗚咽道:“陛下.”
遠在哈密的賈瑛,看著眼前一身肅殺風塵的木恩賜,手中捧著的木盒之中,正是薩楚仁貴的首級。
“幸不辱命。”木恩賜笑著說道。
賈瑛同樣回以一笑:“我會為表兄請功,湘軍營新敗之過算是揭過了,如果可能,我想向朝廷保本,舉薦你為甘肅鎮副總兵。”
木恩賜對此倒不是很在意,不過能升官,誰會不樂意呢?
“我的根還在南疆,祖父當初讓我來幫你,沒想到這一幫卻是回不去了。”
賈瑛笑了笑說道:“雲南木氏不能總待在納西,只有走出來,才能給部族更多的照拂。”
“我知道。”
帳簾被掀開,喜兒走了進來,將一封迷信交到了賈瑛手中。
“二爺,剛剛傳來的,是海大的信。”
賈瑛拆開一看,卻是近來京中發生的大事。
“姑老爺升任左都御史了,老師要外任山陝總督?”
接著,眉頭又是一挑。
“賈雨村巡撫西域三司?”
這位賢兄還真是仕途坎坷,巡撫西域三司,這同流放有什麼區別。
到了此時,賈瑛才感到了一陣輕鬆,於京城外,坐觀朝局變幻,百劫不沾我身,只要他一日手握兵權,誰都不能奈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