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在。”
“元妃教子有功,賞沁琳寶玉一對,粉絮玉佩一枚。皇八子楊倬天資聰穎,深得朕心,賞玉如意一柄,嗯,就把朕常用的那個給他,另外嘛......賞龍駒一匹,佩劍一柄,文房四寶一副......”
末了又道:“再加蟒服一件。”
“陛下......”元春只覺賞賜過豐,尤其是最後的那件......
嘉德抬手道:“朕賞倬兒的,就這麼定了。”
“你去了皇后那裡?”
元春見皇帝執意,也只能暫且壓下,回道:“皇后娘娘近來夜裡難眠,便寶靈宮的慧禪法師辦《心經》佛會,妾執掌尚宮局,便常過去幫幫忙,也算陪娘娘說說話解解悶。”
“嗯。我聽戴權說,皇后近來身子不適,宮裡的許多事物都無人處理了,你也要多分擔一些,家和國才能安。”
“妾身明白。”
復又待了半日,於鳳藻宮用過了午膳,嘉德這才起身離去。
送走皇帝的元春,讓奶孃帶著楊倬下去午睡,自己轉身回到寢殿內,自桌桉的一本書籍夾層中取出一封信紙。
只見信紙上書有剛勁有力、銀鉤鐵畫的四個大字:不爭、無為。
字跡不似出自女子之手,橫豎間透著隱隱的殺伐,倒像是沙場之人所書。看得出來,元春將它儲存的很好。
“這就是不爭無為嗎?”元春蛾眉微蹙,嘴裡輕輕的呢喃道。
......
嚴華松眉鋒間隱隱帶著一絲憂色,正往文淵閣而去,手中拿著的則是自山西都司周興遞來的奏本。
他本想著先行將奏本壓下,是否等到放衙之後才親往傅府一趟,可又擔心中間生了什麼變故,金代仁已經出京,所為何事身為兵部尚書的他自然再清楚不過,萬一耽擱了......
看著高高聳立的文淵閣,嚴華松猶豫片刻還是咬牙拾級而上。
楊景處理完由傅東來哪裡專遞他這邊的文書,微微撐了撐筋骨,從桌桉上站起身來,透過窗戶看到正拾級而上的嚴華松,轉身往公房外走去。
看到出現在丹墀上的楊景,嚴華松下意識將手中的奏本收入了袖中,遠遠迎了上去,拜道:“楊閣老。”
“華松啊,可是北地又來了什麼軍報?”楊景隨口問道。
嚴華松略作一頓,還是回道:“倒不是北地的軍報,只是山西都司的一封例行文書,要呈報傅閣老。”
對方畢竟是首輔,面子上還是要過的去的。
“哦。”楊景依舊一副事不關己樂得清閒的模樣點了點頭。
“下官去了。”嚴華松躬身道。
“去吧。”
嚴華松剛剛走出幾步,忽聽身後的楊景開口道:“對了,忘記同你說了,今日輪到東來陛見講經,這會兒怕是不在職房。”
“這......不知傅閣老何時回來?”
楊景搖了搖頭,問道:“怎麼,事情很急?”
嚴華松笑著回道:“倒不是什麼大事,不怕閣老笑話,是下官想偷個懶,既然來了,也不想再多跑一趟。”
楊景感懷道:“是啊,轉眼,你我都老了,沒記錯的話,你也快到耳順之年了吧。”
“閣老好記性,下官今年五十有六了。”
“都老了。”楊景看向嚴華松說道:“你在這裡等,只怕要等到放衙了,陛下的時間更是說不準,老夫就有幾次等到宮門都關了,只能留宿職房。”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