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我要見父皇。”
“王爺,您就別為難奴才了,陛下有旨,今日只召幾位大人議事,旁人誰都不見。”一旁守著的小太監一臉為難道。
“讓開!”楊佋沉聲道。
賀脩章站在一旁,不知該勸還是不該勸。
殿內。
“讓賀脩章進來。”
“殿外何人吵鬧?”
太監正要回復,一旁的戴權輕咳一聲,道:“奴才出去看看。”
戴權走了出來,先是看向賀脩章道:“賀御史,陛下宣你進去呢。”
賀脩章點頭,邁步走入殿中,戴權轉身看向一旁的楊佋。
“戴公公,我要見父皇,賈瑛有謀逆之心。”
戴權聞言一愣,隨即又恢復了平靜說道:“王爺,這話奴才只當沒聽到。”
“王爺,奴才有幾句不該講的話,這種時候益靜不益動,陛下既然不見王爺,自然有不見的理由,王爺是子也是臣,但陛下只能是君。”
“王爺,還請靜心等候吧。”
楊佋一陣臉色變幻,最終還是沒有再堅持。
大殿內。
“什麼?賀御史,你可看清楚了?”葉百川沉聲問道。
傅東來面沉如水,馮恆石眼底閃過一絲擔憂。
御座上的嘉德也是一陣陰晴變幻。
“回葉閣老的話,還未等下官趕到俘虜大營時,就被靖寧伯的人擋了回來,但大軍調動卻是做不得假,溫榆河下游河水已經染成了血色,鄭村壩方向盡是大軍的廝殺之聲,火光沖天。”
殿內獨居一側的藍田玉柳芳二人驚的合不攏嘴,賈瑛這是瘋了嗎?
只能是瘋了。
一時間兩人臉上憂色更濃,勳貴的前路再次籠罩一片漆黑。
傅東來率先開口,打破了沉寂,道:“陛下,當責令接管京城城防的水師大軍撤出京城十里外駐紮,派得力大臣接管城外備倭兵軍營大權,令下旨召賈瑛即刻入宮覲見,不得有誤。”
“另外,請召督察院副都御使林如海入殿議事。”
馮恆石在一旁聽著,眉頭一皺。
“準。”嘉德當即回應道。
葉百川聽罷傅東來的諫言,略做猶豫,出身道:“陛下,臣願前往大營宣旨。”
嘉德與傅東來君臣二人相視一眼,傅東來則搖頭道:“你是要前往大營,但不是宣旨。”
接著又向馮恆石說道:“有勞你親走一趟,宣賈瑛入宮了。”
馮恆石迎上傅東來的目光,說道:“傅閣老,未必就如你想的那般,賀脩章也說了,他並沒親眼看到事情的原由,這麼做,是否......”
“馮大人,這可不是你維護自家弟子的時候。”傅東來皺著眉頭,打斷了馮恆石的話。
“傅東來,本官不過就是論事,陛下面前,只有君臣,你這麼說是在攻訐本官嗎?”
多少年了,多少年他未曾在大殿之上,聖駕面前當面頂撞了,好像是從謫遷南京以後,那時候是沒有機會,等到湖廣一行回京後,他的心不知不覺也慢慢變老了。
人老了,脾氣是收斂了不假,可不代表沒有。
他可是以又臭又硬而聞名的。
“本官與賈瑛是有過師生之誼不假,可那是受皇命為國掄才,你身為次輔,不說以公心作則便罷了,豈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懷疑本官的忠心?本官還還要彈劾你身為內閣輔臣,不以煌煌大道輔左陛下,卻專行小人之事。”
“馮恆石,你夠了!”哪怕是傅東來脾氣再好,也經不住馮恆石如此當面頂撞數落,何況他脾氣本來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