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賢回以黛玉一個微笑以作鼓勵和肯定,綠絨則是更加霸氣的揮了揮手中的短刃。
有了兩女的鼓起,黛玉方又轉向老僕和喜兒說道:“外面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我尚要去回稟老太太一聲,免得她焦急。”
......
“林暗草驚風,將軍夜引弓。”
自接了旨意後,賈瑛便一刻不停的往被趕去,十數名護衛緊隨其後,月夜的霜露打溼了明鞍亮甲,戰馬吞吐著白色的氣霧,重重的喘著粗氣。
“籲!”
轅門在望。
“下官宋律,拜見欽差大人。”
嚴華松人已經到了山西與河南交界之地,朝廷任命賈瑛為招討欽差副使的旨意也已經傳到軍中。
此刻最激動的莫過於宋律了。
任他如何也未曾想到,行軍北上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將軍但慕封侯意,悵然關中四海平。
如果沒有遇到賈瑛,他宋律或許這輩子候補衛指揮使就到頭了,而今朝中有了靠山,他官拜都指揮同知,甚至可以謀一任邊關總兵,但想封爵......
可如今,就連老天都在卷顧他。
手握重兵,朝中有人,傳世的軍功就在眼前,天時地利人和,一樣不缺,缺的只是一個能夠將他推到皇帝身邊的人。
楊佋或許可以,但還是那句話,論領兵打仗,宋律信不過他。雖然他此時一心想著建下蓋世功業,可宋律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他的備倭兵本來戰力就要弱於邊軍,何況只有三萬人。如果聽了楊佋的話,說不定此時已經與叛軍撞上了,到時候京城倒是保下了,自己可就慘了。
十萬大軍圍攻三萬人,而且還是遼東鐵騎,宋律都看不到勝利的希望。
但他對賈瑛滿懷期待,期待這位年輕的伯爵能再度帶領他們建下不世功業。
人的名樹的影,湖廣的那次叛亂反倒給賈瑛打響了名聲,邊關大同鎮的一戰,讓其在軍中徹底立住了腳跟,成為當世有數的名將之一。
兩次都是在己方劣勢之下,帶領大軍殺出了一條活路,僅憑這點,宋律就願意在賈瑛身上賭一把。
賈瑛顧不上理會宋律心中的那點小心思,而是下馬問道:“京中戰事如何?天津那邊可有水師的訊息了?”
“回大人,斥候來報,京城尚在堅守,楊儀率十萬大軍圍攻已近兩日而不下,天津那邊水師已經登陸了。”
賈瑛心中微微鬆了口氣,復又問道:“嚴尚書到了何處?”
“日前已經到了懷慶府,正徵調各地衛所官兵整軍北上。”
“大軍可用過飯了?”
“已經用過了。”
“好,宋律聽令。”
“末將在!”
“大軍即刻出發,不得耽擱,將所有戰馬集中為前鋒一營,雖本官先行趕往京城,傳令挺柱天津的水師,與大軍在霸州匯合,另外留下一隊人馬,負責接應後方趕來的衛所官兵。”
“即刻去辦,不得有誤。”
“末將得令。”
賈瑛趕到河間府的時間,比預定的要晚上一些,不是路上耽擱了,而是他在令走之前,抽調了山東各地的衛所官兵北上,另外又讓濟南府臨時招募鄉中壯勇,充入勤王大軍之中,是以佔用了一些時間。
臨時招募的壯勇當然談不上什麼戰力,賈瑛也沒想過用他們來剿滅叛軍,可他現在的劣勢就是手中可調動的兵力太少了些,對叛軍形不成威懾。
楊儀的十萬大軍是如何拼湊起來,賈瑛不知,但他知道,整個遼東也不過不到七萬官兵,如果盡數調入關內,恐怕還不等楊儀先一步入關,那邊東胡人就已經追上來了。
關外的胡人能與遼東邊軍糾纏這麼多年,若說會畏懼遼東邊軍的兵鋒只怕誰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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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大軍,能有一半老卒,就已經算是楊儀燒高香了。
如能有六七萬兵馬,就足以對叛軍形成威懾,讓其不得不調轉大軍應付身後的勤王大軍,平叛起來或許更容易一些。
之所以總是說威懾,是因為想要憑這些地方官兵,在戰場正面堂堂正正擊敗遼東精銳幾乎是天方夜譚,唯一的辦法就是心理攻勢。
將決戰的時間越往後拖延,局面對叛軍越不利,如果對方不想拖下去,那就必然要分兵主動出擊,一來可以減輕守城士兵的壓力,二來可以籍此尋找對方的弱點,大軍一但亂了陣腳,或是臨時做出新的應對,排兵佈陣方面就必然會有缺陷,三來也可給那些被裹挾蠱惑而來的叛軍形成一種此戰難勝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