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百川點點頭,確實如此,叛軍人手一騎,移動靈活,可火炮重大千斤,一但抬上城頭,再想轉移就難了。
就在這時,楊佋匆匆走來。
“藍侯爺,葉閣老。”
“王爺,城頭兇險,您貴為千金之軀,還是到城下等待的好。”葉百川出言提醒道。
楊佋沒有回話,而是看向藍田玉問道:“藍侯,為何將大軍主力都收縮到內城?萬一被叛軍發現虛實,這樣豈不是將外城拱手讓給叛軍?藍侯又置外城百姓的生死於何地?”
藍田玉面色一沉,這種時候,他可不想聽到城頭上還有第二個聲音,大軍之中豈可令出二將?藍田玉本來對於皇帝給他派這麼一個副貳官心中就有不滿,不過他也明白,如今勳貴的身份十分尷尬,尤其是他當初還帶頭為史鼎說情,皇帝心中自然又忌憚。
可又不得不用他,這才派了一個楊佋來,是以儘管心中不快,但他還是忍耐了下來,只有打贏了這場守城之戰,或許西寧王府才有出路。
“王爺這是在質問本侯嗎?”儘管是忍耐,但藍田玉依舊沒照顧楊佋王爺的身份顏面,而是當場回問道。
葉百川沒有做聲,他會在此處出現,自然是有原因的。
楊佋看著面前的藍田玉,心中也有微怒,如果一切都如他最初計劃的那般,他自然巴不得藍田玉如此做,可眼下他沒有如約接手軍權,自然不願看著楊儀攻破城門,到時候第一個遭殃的恐怕不是別人,而是他自己。
史鼎是穆鴻的人不假,但藍田玉不是。
“藍侯若覺得本王是在質問,那就當是吧,請藍侯給本王一個回答。”
藍田玉沉聲道:“那王爺應該先奏明陛下,罷了本侯的主將之職,到時王爺再來質問,本侯一定知無不言。”
言外之意,是在提醒楊佋不要忘了此時自己的身份。
“你......”
“兩位且息怒,大敵當前,豈可自亂陣腳,王爺,大局為重。”葉百川適時提醒楊佋。
又看向藍田玉道:“藍侯爺,這件事卻是需要給朝廷一個解釋,不然百姓面前,將置陛下於何地。”
藍田玉看著一旁看似在和稀泥實則是對他不信任的葉百川,心生無力之感,這樣的境況哪怕就是勝了,他又能好到哪裡去。
“史鼎,你可真是害人不淺。”藍田玉再次想起了尚在牢獄之中的史鼎。
“本侯還是那句話,葉大人若是也想知道,那就請陛下下旨吧。”
人到了,架子不能散,何況西寧王府還沒倒呢。
“希望藍侯到了御前還能如此。”楊佋冷哼一聲,轉身下了城頭。
葉百川打了呵呵道:“何至於此,何至於此,藍侯莫要動怒,事關重大,禮郡王也是好心,是好心。”
“哼。”
“報!”
這時一名士卒匆匆跑來稟道:“侯爺,城北出現叛軍蹤跡。”
“多少兵馬,可有火器營?”
“不下兩萬人,火炮和攻城車都有。”
“去北城。”
“攻城車上來了!”
這時,城頭樓子上觀察計程車卒朝著下方喊道。
藍田玉看著城外湧上來的大軍,面露凝重。
“藍侯只管去就是了,此處本官來代守。”葉百川站出來說道。
“有勞。”藍田玉此刻也顧不得彼此恩怨,向葉百川鄭重的點了點頭。
......
城外,叛軍大營。
楊儀看向一旁的將領問道:“李將軍,城內探子來報,城南防守空虛,為何不強攻永定門?”
將領回道:“王爺,如果從城南主攻,就算破了永定門,還有正陽門。正陽門下都是民房,大軍施展不開,想要宮城,還要拆除四周民舍,咱們沒有那個時間。”
“藍田玉打得一手好算盤,他將城南暴露出來,就是想用外城的地形拖延大軍的腳步,而且放棄了外城,大軍就能集中優勢兵力固守內城。如永定門告破,我們首先遇到的將會是逃難的百姓擁堵在前,王爺如果朝自己的臣民揮刀,將來如何問鼎大寶。”
“城北有把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