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總有些不知社會殘酷的,偏偏撞上來。
“咦,好濃郁的香味。”
“籲。”
“幾位小爺,前方我家主子攜家卷再次宿營,還望止步。”有護衛開口道。
“幼,好大的派頭,這路又不是你們家的,還想攔著爺不讓過不成。”
“就是,讓你家主子過來,爺看看他敢不敢攔著。”
“哪來的不開眼的,裝王八裝到咱們頭上來了。”
“哥兒幾個,問道香味兒了沒?”說話那人,鼻子微微闔動,張口說道:“明明是烤肉,倒有幾分古董羹的味道,用的似乎還是雲記的香料,嗯,還有酒香,倒像是......劉伶醉的味道。”
接著又回身向身後之人說道:“正好咱們就要去投奔三哥去了,不能沒個像樣的踐行宴,此處有酒有肉,倒省了咱們往會賓樓去了。”
他們本是因為香味好奇停下馬蹄,不過如今受了護衛這麼一激,反倒來了脾氣,開始耍渾起來。
“二爺,像是宗氏的人,有幾個看著臉熟。”身旁的護衛低聲說道。
暗道一聲晦氣,賈瑛抬手比劃了一個手勢。
護衛本就是軍中挑選的卒子,那會不識軍令,當即也驅馬上前,看著前方的一群紈絝和他們的伴當,沉聲喝道:“舉刀!”
刷刷。
“幼呵,還敢動手,哥幾個抄傢伙!上!”沒等護衛們動手,那夥兒紈絝反倒先發制人,衝了過來。
營地裡的賈瑛聽著這幫人匪裡匪氣的言語,額間滿是黑線,哪兒來的二流子,可真夠唬的。
“衝陣!”
護衛一聲令下,也衝了過去,一方是歷經戰陣的百戰老卒,一方是膏粱紈絝,結果自然不用多提,還未接陣,對面的人就先怯了,陣型一亂,哪裡是護衛們的對手。
這還是護衛怕傷到了人,讓了七分力氣,收斂了殺意。
不過一會兒,苦點喊孃的聲音便在徹野響起。倒是有幾個不錯的僥倖衝了過來,只是等回身一看,同伴一聽摔在地上,護衛們正朝著他們驅馬趕來,見勢不妙,其中一人道:“去幾個人擋住這些狗腿子,老八,擒賊先擒王。”
說罷,便調轉馬頭,兩騎向著營地衝來。
黛玉四人此刻早已躲到帳子旁邊,賈瑛順勢一腳朝著身前的火堆一撩,一根燃著火勢的柴棒朝著那被換做老八的面門飛去,見對方露出慌亂之色,賈瑛便不再理會,幾個箭步,順勢躲過了另一人襲來的劍鋒,轉身便跳到馬背上,提起對方的腰領順手一帶,人便飛了出去。
沒想到那人身上還有幾分真本事,順勢往地上一滾,便卸了力道,賈瑛見狀雙腿一夾策馬再次衝去。
“不打了,不打了!”
那人一邊叫喊著,一邊就吵著黛玉四人跑了過去,賈瑛抄起了馬背上的長弓,信手從箭壺中抽出一支,張弓搭箭。
此刻那人張開的大手恰巧搭在探春的肩膀,叮!
一支箭羽直插其腳下的地面,嚇得男子額頭直冒冷汗,一條腿才邁出,後面一條腿還沒跟上來,手臂前後張開,做甩臂姿態,一手搭在探春的肩膀,死死的扣著對方,眼看就到手的人質,他卻不敢妄動半分,直覺告訴他,再敢亂動下一支箭就會穿透他的身體。
“再不放手,就射穿你的手臂。”
“別別別,兄臺有話好說,先把弓箭收起來成不。”這個姿勢真難受,可他卻既不敢放手,又不敢將人拽過來。
“且住手!”
這時又一聲呼喊從不遠處傳來,還有一陣馬蹄聲,不過卻是來自長亭的方向。
賈瑛心道:“今兒出門是沒看黃曆嗎?”
“啊!”
“姑娘,你使陰招!”
卻是探春趁著這個間隙,從綰髮上拔下釵子紮在了男子的手背上,疼的男子原地直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