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有事?”賈瑛依舊一臉和善的。
婦人陪笑說道:“聽芹兒說,學裡許多他的同輩弟兄,都被選派去跟了芸兒,說是將來要到石炭場去管事,只想問問二爺,我們家芹兒可否......”
婦人話到半截,不再說下去,可賈瑛卻明白了她的意思,也知道了眼前之人是誰。
賈芹的母親楊氏。
賈芹他倒是接觸過幾次,給他的感覺,不想芸兒那般讓人感覺靠實,多了幾分圓滑。
再深的,他就不瞭解了。
不過,一想到連賈珍這種不靠譜的,都覺的荒唐的人,賈瑛也實在提不起什麼好感來,也就沒有向對賈芸那般額外關照。
賈瑛一直好奇“狼舅奸兄”裡的奸兄是誰。若說賈芸,倒與曹公的文墨相沖。說賈環者,怕是還沒搞清楚輩分。賈蓉賈蘭身為榮府嫡系,想來開始是要被關起來的,怕也不可能。賈薔?會是賈薔嗎?一個知道買鳥哄齡官兒高興的浪子?
剩下的那些個都偏遠了,賈芹倒是與榮府走的比較近。
若真叫賈珍說準了,賈芹此人就值得深思了。
當然,一切也都只是他的猜測罷了,這一世,憑他怎樣,都不能讓巧姐被拐賣了去。
想到這裡,賈瑛心中忽然一動,問道:“芹兒最近忙什麼差事?”
楊氏謙卑道:“他能有什麼忙的,不過是在家廟裡看著幾個道士和尚,是個閒差。”
賈瑛心中默默記下,回頭總要去親眼看看才知道好壞。
若是真敢在家廟裡胡羼,哼哼!
他對這些尼姑道士從來沒什麼好感,若真是世外人,就不會往這是非窩裡鑽了,何況是用銀錢買來的。
和尚廟,尼姑庵,不是禿驢,就是~
若是些真修也便罷了,賈家的銀子是沒地方花了,養這些個閒人都算不上的混吃騙喝的。
《無敵從獻祭祖師爺開始》
真修,花銀子是請不來的,無論前世今生,賈瑛都見過不少這類人物。
賈瑛點了點頭道:“此事我記下了。”
說罷,也不待楊氏多言,徑直離開。
出了賈母院兒,便招來了喜兒,低聲囑咐了幾句,喜兒應聲而去。
賈瑛自己則騎馬獨自離去。
這幾日,他都沒怎麼上衙,每日應卯之後,便藉故離開了,左右他還有兵馬司的差事可以當藉口,如今兵馬司裡又都換成了他的人,也不怕有人找出什麼不對來。
不過昨天他倒是收到了一些人的請帖,邀他道會賓樓一舉。
有兵部的,有督察院的,有翰林院的,這些地方他都任過職,督察院雖然只是兼領了一段時間的監察御史,可也少不了和一些官員打交道的,翰林院算是他的老家了,在那裡,還真有幾個他相交的朋友,像傅斯年、褚大宥。
督察院的請帖,他拒絕了,畢竟大家也不怎麼熟悉。而且,前段時間,可是又不少督察院的御史彈劾他呢。賈瑛又不是沒脾氣,捱了打還要貼上去。
兵部是他現任的衙門,賈瑛同樣不想與同僚之間牽扯太深。官場之上的爭鬥隨處可見,且悄無聲息,尤其是一個衙門裡的內鬥,十分嚴重,賈瑛不想摻和其中。
都說禍從口出,萬一哪天不慎說錯了什麼話被人聽到了,豈不自找麻煩?
想來想去,還是接受了褚大宥的邀請。
他也有些好奇,這些人突然請他做甚?
他在朝中,雖說與三方都有不淺的關係,可明眼人應該知道,他是皇帝的人。
即便是他的老師馮恆石,平日裡與他的互動配合都很少,只是偶爾會替他擋下一些麻煩,豈不知,這也是皇帝想要看到的。
一下子這麼些人,都來請他,指定是有事情。
是吏治?還是南方的事情?
不管怎麼說,褚大宥的請帖,他不能拒絕,哪怕雙方將來不是一條路上的,可之前的交情卻是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