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不知賈家抽了什麼風,突然回來改口說,要和原告對簿公堂。
這還是勳貴該有的做派嗎?
只是事到如今,婁文廣再想從中脫身也難了,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此刻婁文廣一席緋色官袍,頭戴烏沙,端坐於正堂之上,堂下跪著的則是原告宋王氏、系死者之妻,還有死者的母親宋趙氏。
婁文廣最終無奈的拍下了驚堂木,開口說道:“帶被告薛蟠上堂!”
緊接著,薛蟠便被一眾差役抬了上來,隨同而來的還有賈璉和賈瑛二人。
婁文廣是見過賈瑛的,當即便認了出來,當下又命人看座,賈瑛在堂下施了一禮方才落座。
婁文廣向賈瑛和善的點了點頭,這才看向堂下躺在擔架上的薛蟠,眉間微微一簇。
確定是被告打死了人,而不是原告打殘了被告?
婁文廣指著薛蟠,看向堂下跪著的兩名婦人問道:“你二人可看清楚了,此人可是你們所狀告之人啊?”
兩個婦人何曾見過薛蟠,再一看此人一身的傷勢,一時心裡又有些沒底,老老實實的回道:“回大老爺的話,民女並未見過薛蟠,只是聽會賓樓的掌櫃和夥計說的。”
“帶會賓樓的掌櫃和夥計。”婁文廣復又向堂下的衙役發令道。
話音落下不久,便有衙役領著兩人走了進來,指認了此人卻系薛蟠無疑。
卻又聽婁文廣問道:“原告說,她的丈夫宋四兒,在被薛蟠退下樓梯之後,便徑直回家了,此事你二人可能作證?”
卻聽會賓樓的掌櫃率先回道:“回老爺的話,小民當時並不在會賓樓,對於此事的經過並不清楚。”
“嗯?”婁文廣面帶虎威,冷色看向了堂下跪著的兩名婦人。
卻聽那宋王氏指著另外一名夥計道:“老爺,是這位夥計親口對民婦說的。”
婁文廣又看向了另外那名夥計。
那夥計急忙回道:“回大老爺的話,宋四兒與小的同在會賓樓跑堂,當日,便是宋四兒親口與小的說,他感覺身體不適,讓小的替他照應著,他則回家去了。”
婁文廣聞言,復又向薛蟠問了幾句,只是見薛蟠嘴巴艱難的開合,卻發不出聲,婁文廣一臉為難的看向了賈瑛。
賈瑛復才起身,向婁文廣施了一禮道:“大人,可否讓下官代薛蟠問上幾句?”
“可以。”婁文廣輕輕點頭道。
賈瑛先是看向宋王氏,問道:“宋王氏,我問你,你丈夫被薛蟠推下樓梯一事,可是他親口與你說的?”
宋王氏搖了搖頭道:“是會賓樓的人告知民婦的。”
“我再問你,你丈夫宋四兒回到家中是什麼時間?”
“是當天下午,差不多申時左右。”
“可記清楚了?”
“民婦記得清楚,因為平日我丈夫一向回來的都晚,只那一日早早歸家,而且民婦那時正準備去隔壁的李嬸家裡幫忙,是臨出門前剛好碰到他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