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四月暖春,林如海依舊覺得寒風有點大,棉襖......它遮不住了!
林如海苦澀一聲道:“玉兒,為父......”話到半截,最終化作長長一嘆!
“爹爹,你想說什麼?你也認為瑛二哥哥的處境很危險是嗎?”許是因為滿腹情思,寄於一人,素來心思機敏的黛玉,卻未曾發現自家父親的異樣。
為父什麼都不想說!為父無話可說!
為父......想靜靜!
心裡雖如此想著,可還是情不自禁的的開口道:“玉兒說的不錯,瑛兒的處境確實危險!為父......為父也為他擔心啊!”
無人知曉,林老父幾乎是含著淚,帶著血、咬著牙,說出的這句,他平生說過的最違心的話來!
黛玉聞言,銀眸秋水,卻又帶著些嬌怒和閨怨之氣,氣呼呼的鼓起小嘴說道:“平日裡只說是不會騙我,可張口答應的事情,轉頭就拋在腦後,卻是個沒良心的!”
林老父心塞+1。
黛玉自顧說罷,又看向父親說道:“爹爹,平日裡瑛二哥哥是最敬佩你的,想來你的話,他是會聽的,女兒想請父親給他書信一封,只叮囑他莫要一味逞強,定要照顧好自己才是!”
林老父含著淚,忍著同,咬著牙答應了下來!
女兒的命令,得聽啊!
黛玉又怕他轉頭忘記,又讓紫鵑拿來筆墨,好看著他寫完!
林老父咬著牙道:“我寫!我這就寫!玉兒放心,為父定會好好囑咐他一番!”
只是等如海落筆,黛玉方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在父親面前似乎有些失態了,一點都沒猶豫女兒家矜持的樣子!
心中又是羞紅!
再看桌案旁父親消瘦的聲音,一時心境再次悲悽起來,雙眼一紅,卻是眼淚再也忍不住,滴落了下來!
偏生她命苦,心上的人兒讓她放心不下,自己的父親的身體又讓她掛心!
林如海見女兒落淚,只當自己方才的態度不好,傷了女兒的心,急忙說道:“玉兒不哭,為父這邊馬上就寫完了,為父定然會耐心囑咐他的,女兒莫要再哭!”
黛玉再也忍不住,撲到如海懷中,失聲痛哭起來,泣聲喊道:“爹爹!是女兒不孝,未能在身邊照料!”
林老父此刻再無任何妒意,只和聲寬慰道:“好孩子,好孩子,你有這份心,為父何其知足啊!”
小棉襖,還是小棉襖!哪裡會漏風呢!
賈瑛這邊,卻是帶著人在益陽縣境內大肆的搜尋了起來,都快要將益陽翻個個兒了!
他就不信,這些人在益陽出沒,會不留下一絲痕跡!
功夫不負有心人,最終還是讓他找到了對方的一絲蹤跡!
喜兒帶領著一個當地的百姓,向著賈瑛走了過來!
“二爺,這位老伯說,他見過一夥兒奇怪的人,十多個,各個帶著兵刃,卻非官府中人,與小的遇到的那群人很像!”
賈瑛聽罷,看向那位五旬上下的老農問道:“你如何分辨的出他們不是公門眾人?”
卻聽那老農道:“不瞞這位大爺,小人年輕時也在縣衙裡幹過幾年皂吏,只是因為得罪了上官,早早被革了職,才回鄉務農的!那些人是不是公門的人,小人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賈瑛點了點頭,復又問道:“那你可能看出對方的來歷?”
老農回想著當日的情形,一邊說道:“那些人大都不是咱們湘民,聽口音,多數幾個是四川的,還有幾個聽著像是西北那邊的秦人口音,還有一二個也是北方口音,只是小人卻分辨不出!不過那些人應該是從江北來的,小人記得他們談話中似乎提到過襄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