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安凌雲去沈雲初的身邊，兩人離開後院。
沈雲初問：“皇上當真是不進食了？”
“臣並未見到，只是剛剛聽王爺說了此事，但王爺並不會說謊。”安凌雲說道。
沈雲初舒了一口氣，惆悵的看了眼遠處，再也沒說什麼，邁步去了前面。
離開慈寧庵，安凌雲和宮卿珏的馬車跟在浩浩蕩蕩的隊伍後面，護送沈雲初回宮。
安凌雲掀開馬車的簾子還有些不解：“王爺，這一來一去的，實在沒看出什麼來？”
“丞相府需要一個機會，皇上要給皇后安置這個機會，至於宗親，已經露出破綻，本王要的，皇上要的，都夠了。”
安凌雲轉身：“這麼說，從開始王爺打的就是要宗親的人露出破綻？”
“皇上有皇上的心思，本王不懂，本王有本王的心思，云云可是懂了？”
安凌雲想了一下：“王爺想逼迫他們逼迫皇后下手，起碼查到一兩個人出來？”
“一兩個人什麼用都沒有，穩住皇后就是保護皇上，順道用沈家敲山震虎，讓皇后收斂一些。
至於其他，本王是打算清理宮門。
孟光不是一個，還有很多孟光，本王要個機會。”
“那這次皇上贏了？”想到沈雲初沒有下手，就是卿煜帝贏了。
宮卿珏垂眸，良久才說：“從皇上愛上她的那一刻起，皇上已經輸了，他把整個江山都輸給了她。”
“王爺，你不高興皇上這樣？”為了個女人把天下都輸了，作為男人確實有些過了，畢竟身為皇上，身後所揹負的是整個天下。
但這世界上說白了就兩種生物，雄性和雌性。
而雄性自生以來，就是以爭奪和守護雌性為目的與己任的。
安凌雲實在沒覺得卿煜帝這麼做有什麼不妥。
身為女人，誰不希望有個男人願意傾盡天下去守護呢？
原先覺得沈雲初這人不知感恩，但想到她心愛之人死在卿煜帝的手裡，何嘗她不是長情呢？
“本王的不高興，擋不住皇上的一意孤行，不過本王原先不明白的，如今明白了。”
安凌雲好笑，靠過去問：“王爺，若是我這樣，你會如何？”
宮卿珏垂眸看著安凌雲：“殺了云云吧。”
“……”安凌雲愣住，但很快她就釋然了。
他能為了大梁國殺了那麼多的人，也不意外為了天下把她殺了。
失落還是有的，但他說了一句實話。
安凌雲惆悵之餘，還是釋然的。
宮卿珏捏著安凌雲的下巴：“云云不高興了？”
“我也是當過兵的人，為了我們的國家，我願意付出生命，自然不會吝嗇另一半。”
安凌雲能說什麼？只能如此吧。
宮卿珏的眸子漸漸沉下：“本王收回剛剛的話。”
“啊？”
安凌雲被嚇一跳，還有這樣的。
有沒有搞錯？
堂堂的攝政監國，即便不是皇上那樣一言九鼎，也不能說反悔就反悔，他倒是好！
看安凌雲了一會，宮卿珏道：“本王在，任何人都不得傷害云云。”
安凌雲看他，他便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