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什麼人用什麼手段,這種事情貴叔一般不會放到檯面上來說。
先生交代的事情,他只要辦好就行,不拘手段。
但今天許是受了那股氣勢影像,他不自覺多解釋了句。
“把馬春蘭殺人的訊息,以謠言方式傳出去。”傅燕遲閉上眼,輕道。
貴叔領命,悄無聲息離開。
病房裡靜悄悄的,夜色一點點落下,房內隱藏的陰暗暴虐有了遮掩,立刻肆無忌憚,瘋狂蔓延。
傅燕遲想起早上,在派出所見田老婆子時,對方說的話。
他跟田老婆子並不陌生,甚至算熟人。
以前,他也跟著月亮喚她一聲田媽。
可就是這個看起來慈祥溫和的老婦人,在背後狠狠捅了他的月亮一刀。
孩子的下落,她死咬不鬆口。
尚打著以後出來,還能用僅剩的籌碼換好處的心思。
貪得無厭,死不足惜。
傅燕遲睜開眼,眼裡跳出陰暗原型,醜惡猙獰。
認識他的人,都說他是君子,清朗乾淨。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是。
誰傷害了他的月亮,他必讓對方,以十倍百倍痛苦償還!
他要田陳秀娥在大牢裡每天嚐盡絕望噬骨的滋味!
他要馬春蘭田富民眾叛親離走投無路,每天在懸崖盡頭奮力掙扎!
他要宋氏集團一點點崩塌,要宋家每個人都死得其所!
……
大麴村,田家。
田家院門緊閉,大門背後還用幾根大木棍死死抵住,以防有人能從外面闖進來。
馬春蘭縮在堂屋角落,臉色死白,滿眼驚懼害怕,渾身不停發抖。
她把自己緊緊抱住,露在袖口外的手腕,赫然可見一道道沒遮掩住的傷痕。
是被人用火鉗子打的。
劈頭蓋臉的打,跟當初她打那個小賤種一模一樣。
於那時她才知道,原來被火鉗子不停的抽打,是那麼疼。
“富民,再找幾根木頭,把堂屋門也抵上!”她壓低了聲音叫嚷,跟發了瘋似的,“那些人不知道什麼就會來,他們還會來的!他們會把我弄死!”
“那個野崽子,小賤種!一定是她找我報仇來了,死了都不消停,不肯放過我!一定是她!”
“當初我就說過不同意把她帶到家裡來,你們都不聽我的,現在應驗了,整個家都被她搞散了!賤人,孽畜!”
“夠了!你給我閉嘴!”田富民怒喝一聲,在堂屋暴躁的走來走去,滿臉陰鬱。
他咬牙切齒,陰鷙瞪著躲在堂屋門後的女人,“要不是你自作主張把人弄死,咱家根本就不會變成這樣!我媽是不是跟你說過留著那個小崽子還有用?你他媽耳朵要是不用幹脆老子幫你割了!”
今天下午突然一幫人衝進家裡,關了門逮著他們夫妻倆就是一頓亂棒打。
除了兒子被關在房間沒受傷外,他們夫妻兩個都被打得傷痕累累,渾身沒一塊好地,動一下骨頭縫都疼。
當時院子外頭有很多村民聽到了動靜,而且在他們被打呼救的時候,外面也滿是人。
可就是沒一個人進來搭救他們,全都在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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