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胸前的豐盈和修長的鵝頸,已經將她的性別暴漏無疑。
因為高大全多看了兩眼,戴斗笠的黑衣人突然開口,聲音低沉嘶啞:“這位朋友,秦淮河畔多異士,我們這副打扮,沒什麼大不了的,您不是金陵本地人吧?”
高大全一怔,敢情是自己見識少了,明州的人真會玩。
他是個有禮貌的人,當即道歉:“對不住兄臺,我確實是外地人,這次來秦淮河是想親眼見識一下秦淮八豔的風采。”
如果高大全用心觀察,這個黑衣斗笠客人的一切秘密都瞞不過高大全的法眼。
不過他自然不是那麼孟浪的人。
所以高大全只看到了斗笠下有一雙複雜的眼睛。
而這雙複雜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臺上的顧橫波,意味難明。
高大全猜測,這應該是昔日顧橫波的一個追求者。
從前的顧橫波,雖然豔名在外,但是輕易不會出臺,也沒有人敢強迫她。
所以在高大全心中,這個人自然就是當初求而不得的。
而現在,他有機會一親芳澤了,可是現在的顧橫波,還是當初他喜歡的那個豔光四射的顧橫波嗎?
似乎在印證高大全的猜想,斗笠客人輕嘆了一聲:“朋友晚來了半年,半年之前的秦淮八豔,才是真正的秦淮八豔。現在,只不過是八具鮮美的軀殼而已。”
“兄臺看來是雅人,不過兄弟是粗人。兄弟只知道,若是半年前的秦淮八豔,兄弟怕是連個裙角都摸不到。而現在的秦淮八豔,只要有錢,誰都可以睡。”高大全故意~淫~笑了兩聲。
那個西貝貨終於開口,聲音如黃鸝一般動聽:“你這人真是有辱斯文,你這樣做,也不過是隻得到了她們的身體,根本得不到她們的心。”
高大全輕笑:“左右不過是幾個妓~女罷了,我要她們的心何用?”
西貝貨被氣得不輕,指著高大全,眼中全是失望的神色:“真是斯文禽獸。”
今天高大全來逛秦淮河,並沒有用自己的本來面目,而是變化成了一個年輕士子,衣衫華貴,風度翩翩,單看外表,絕對是無可挑剔。
姐兒愛俏,千古至理。
只不過當“俏哥”卻如此粗~魯之後,反差之大,確實讓人有些意外。
西貝貨訓斥完高大全,又不客氣的對斗笠客說:“我答應過顧橫波,有機會帶你來見她一次,現在我做到了。你當年一走了之,現在還想如此嗎?”
斗笠客沒有說話。
而這個時候,顧橫波的表演結束,開始了眉樓的保留節目——競拍。
雖然落毛的鳳凰不如雞,但是以秦淮八豔的名氣,即便過氣,價格也不會是普通妓~女的價格。
顧橫波每晚的客人,都是最後競拍的勝者。
“三千。”
“五千。”
“一萬。”
……
不時有人喊價。
斗笠客始終沉默。
西貝貨的眼神越來越失望。
她知道這個黑衣斗笠客和顧橫波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她本來寄希望於這個斗笠客人能夠救顧橫波於水火當中。
她知道,這個斗笠客有這個能力。
但是什麼都沒有做。
“你好狠的心。”西貝貨搖搖頭,神色落寞。
她準備離開。
若不是為了完成對顧橫波的承諾,她根本不會再到這種煙花之地來。
不過這個時候,高大全忽然開口:“十萬九州幣。”
這個價格一出口,周圍的空氣就頓時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