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蘭召集州府百官講了邀請城裡百姓參加新春晚會的事宜,特意叫把來往的商旅也請來,她要在晚會上宣示新宋五湖|四海皆兄弟,人人平等一家親。
官員們立馬各司其職,跑起來辦事。
邛州扼川西要衝,吐蕃人、大理人、甚至天竺人都有打這裡去成都做營生的,來者都是客,百姓一點也不排斥。
傍晚,州府門前熊熊的篝火燃起來了,邊上一排燒烤師傅正在賣力的烤制食材,呼蘭歡喜的拿起精緻的銅皮喇叭宣佈迎新春篝火晚會開始,人人都可以下場演技、獻舞助興。暢飲咱們邛州新出的文君酒。
州學的教授笑哈哈的接過喇叭大聲說:誰先來呀,州府特聘了甜水巷的老師一起觀摩評價,演技者優,州府重重有獎。
眾人樂呵了,嘴裡嚼著烤肉左右張望、交頭接耳。邛州搞露天篝火晚會話新春還是破天荒第一回吶。
很快,就有熙春樓的名妓下場撫琴,一曲《春來早》拉開了晚會的帷幕,幾個混社會的小夥兒不住喝彩,吶喊著來一曲,再來一曲。
跟著就有琴師下場撫琴。
呼蘭開森的說:首先下場者有賞,送上大紅喜包一個。
全場立即喝彩。
隨後,耍把戲的,唱曲兒的,一個接著一個的下場表演。
呼蘭見到右邊幾個吐蕃服飾的看客手舞足蹈,叫府衙的執事過去招呼下場,只要下場表演就有重賞,都是人人歡喜的五穀豐一罈。
那幾個販馬的漢子歡喜了,排成一列跳起吐蕃的鍋莊舞,呼蘭果然賞給他們五穀豐。
這下呼畢力的使團裡有人坐不住了,都想吃五穀豐吶,躍躍欲試的要下場表演。呼蘭笑盈盈的看著坐在身邊的汪罕問他要不要下場去跳個舞,正好本官也會草原舞呢。
不等汪罕回答,呼蘭就下場了。
呼畢力早已看得心花怒放,見呼蘭在場上自由飛舞,馬上聯想到小時候的呼蘭就喜歡舞蹈,立即招呼著身邊幾個親衛打扮的使者一起下場跳起來。
越來越多的蒙使加入佇列後長袖飛舞,場面蔚為壯觀,喜歡熱鬧的邛州小夥兒也下場學著舞起來。
呼蘭很久沒有這樣過年啦,彷彿又回到她闊別多年的草原王庭,小女子拿來喇叭大喊:鳴禮炮,放煙花,暢飲文君酒。
很快,遠處就升起了一個個碩大的禮花。
執事給每人送上一罈子文君酒,眾人抱著罈子在廣場上游走,問候祝福,對飲請酒。
呼蘭開森的招呼蒙使:阿哥,吃酒。不經意的轉到呼畢力面前,她靠近呼畢力小聲說:四阿哥吃酒,賀新年吶。
呼畢力身子一震,馬上笑哈哈的大呼:吃酒賀新年,賀新年吶,阿妹。
天上,禮花還在燃放,廣場上篝火旺旺,歡喜的人群圍著篝火一邊跳舞一邊吃酒,有的已經微醺,兩隻手拿著雞腿,牛排在手舞足蹈。
次日一早,呼蘭就起身回了成都。
草原使團吃完早飯還要在城裡轉悠,州府接待的參議官告訴汪罕:知州大人要處理急務,已經離開邛州。呼畢力聽說自家妹子不在,留在邛州也就沒有意義,隨即叫汪罕安排,返回成都。
一路上他都在回味昨晚呼蘭吃酒的神情,那親切的呼喊,明顯是呼蘭已經認出他來。這丫有點失態,心道咋就在他妹子面前暴露了呢?
說到暴露,還有一人才是真正的暴露了。
神威軍和蒙軍在保州激戰,是將保州圍死了的,然而城破之後卻找不到史天澤那廝。兄弟們鬱悶吶,可是一條不小的大魚,咋就不見了呢。
大家都不相信,這傢伙能插上神鷹的翅膀從天上飛走?一直沒有放棄對他的搜捕,終於給逮住啦。
這廝在城破當日被他的鐵桿兄弟,漕幫幫主曹紹清匿藏於一家大車店的地下室,此處位於城北偏僻之地,神威軍搜了三次都沒有發現端倪,居然叫他們矇混過關。
但是,神威軍沒有逮住此賊,對城裡的百姓和來往的行人盤查極其嚴格,負責聯絡的漕幫弟子袁大頭一直沒有搞到出城的通行證,這廝根本無法出城。
眼見著保州城裡的逃兵、潰兵被一個個揪出來,貪官漢奸抓了一大堆,城裡的秩序逐漸恢復正常。神威軍又在城裡展開了所有住戶人家的戶籍登記清理,曹紹清慌了,必須得想辦法混出城去。
袁大頭見幫主冥思苦想實在是累,若有所思的說:近日天寒地凍的,城裡傷者和老人死了不少,常見到有大車拖著棺木出城安葬。要不就買上兩具棺木,藉口咱家二老得害瘟疫死了,咱們混出城去。
曹紹清暴怒,對著袁大頭抬腿就是一腳,嘴裡罵罵咧咧的說:媽拉個巴子,出的啥餿主意,還是傻兒爹媽死了,要是爺爺姥姥死了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