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要是心眼狹小,聽到自己夫君吃癟受氣後火上澆油的一番慫恿,弄不好就叫楊興運這樣的領軍主將六神無主,撂挑子不幹走上歧途,甚至做出投敵叛國要造反的禍事也不是不可能。
北方的大同府,擴短丟了幷州後就謹慎的駐守在這裡,此刻正糾結要不要造反,獨立稱王呢。
這廝從阿爾泰逃回來的貴友親衛口中獲悉,他的阿哥,親愛的貴友大汗已經死了,大汗的長子合察皇太子也被猛哥大卸八塊。
擴短馳騁疆場的心理都受到極大的震撼。
這樣天大的事情卻被猛哥妥妥的壓制著,足見隨行的王公大臣和軍將均以投靠猛哥啦。
擴短感嘆,這個汗位他家才坐上去多久?又要易主啦。
去年,他們丟了麟州,今年又丟了幷州,這是等於被新宋的軍隊關閉了南下劫掠河東的大門,草原帝國的勢力正一步步退回到大草原上。
他接連三日無眠,思前想後,估計他家要保有汗位已經是不可能,他沒有這個實力,覺得還是必須去王庭找萊瑪珍爭取到最大限度的利益才划算。
這廝做事幹淨利落,想好了就幹,剛出衙門就看到王庭的信使到了。
這廝接過密信一看,正是萊瑪珍緊急召見他的密信,擴端毫不猶豫的騎上快馬在一群親衛的簇擁下向北疾馳而去。
東邊的大興府,呼畢力也收到他哥送來的密信了。
大猛哥歡喜的告訴呼畢力大功告成,不但貴友駕鶴西去,連他的大兒子合察也被天神收走,諸王都承認了他的老大地位,當大汗就只差一個儀式了。
呼畢力好一陣激動,也驚歎他哥做事太狠,竟然將貴友的大兒子一併弄死了。
但是,他來不及思考這些細枝末節,馬上按照他哥的吩咐將大興府交給史天澤駐守,點起五萬精兵和塔擦兒一起去了王庭。
此時的塔擦兒算是完了,他的騎兵在大名府一戰中損失殆盡,連千戶、白戶的軍將都沒剩下幾個。
這廝曉得大猛哥就要成為草原的雄主,必須跟緊啦。
此刻,趙玉林和曹友聞、孟鞏一行沿著大運河進入長江,逆流而上到了犍為,三人饒有興致的巡視過嘉陽新寨後非常滿意,新寨謀劃了直接將煤炭運到泯水碼頭的鐵路,煤礦裡不但有開挖煤礦的礦工生活區,機械加工廠,還要配套建立起鐵路火車的維修工坊,就是新宋國一個大型的新工業基地。
嘉定知府楊吉成稟報:今年修建鐵路和嘉陽寨把嘉定的民工都抽呼叫盡了,鐵路沿線全是火熱勞作的場面。
孟鞏樂呵呵的說大善吶,一旦鐵路修通,嘉陽的煤炭就能迅速的運往四面八方,保證工坊的需求。
趙玉林看到如此宏大的工程擔心後勤保障不到位,籌備不足耽誤工期,就不是三年五年能修好的了。
三個人對著楊吉成一番叮囑後在嘉定休息了一晚,繼續登船北上成都。
成都的花溪村,清城山上避暑的謝老太和老皇帝都早已回到花溪別苑了。
謝老太在清城山上享受著富氧涼爽的空氣,得到禮部精心的照顧後身體恢復很快,臉色日漸紅潤,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好了許多,精力越發旺盛,又心心念唸的欲拿回她的皇權了。
她旁敲側擊的找自己兒子談了幾次,發現皇帝已經滿足於當下悠閒的生活,沒有再坐上龍椅指點江山的打算,連個太上皇都不想要了。
謝老太非常失望,質問他:吾兒就不想救回咱家蘭兒了?可是皇帝親生,為孃的心頭肉。
皇上就不想去洛陽、開封看看,趙家祖墳都在那裡呢。
皇帝曉得她扯這些爛事的目的,無非就是記掛著她太后的榮耀和特權,還想東山再起。
他不冷不熱的說:大名府這才收回來幾天吶,洛陽、開封還屬於新宋邊地,朝廷沒有解禁,不允許自由出入,我咋能自討沒趣的去提要求?
謝老太無語了,又是歇斯底里的耍橫,質問他:本宮的皇帝兒吶,咋就這樣軟弱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