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人生立馬請他去看牆上的巨幅掛圖,告訴他已經將花溪村的道路水渠丈量、繪製出來啦。
花溪村從成溫大官道邊走兩裡進來,在張家院子門前左右開路直抵兩側的坡地,都順著坡地往北走,到南寶山腳下合攏連通後形成迴路,水渠順著道路修,這樣謀劃下來最省事。
趙玉林滿意的點點頭,又問水部的執事:如此修路、修溝,能滿足花溪的灌溉用水嗎?
執事稟報得行,尚需在南寶山往北修一段約一里半的水渠抬高水位,左右開出支渠引流即可滿足全村用水。
他再看向呼蘭和阿倩,兩個女子都說她們已經沿線走過,這個路線的確是最省事的辦法。
呼蘭說要將田地儘量調整妥當,張家院子背後的平壩之中還零星住著五家人就需要搬遷了。
水部的執事稟報:這五戶人家居住在平壩中央,地勢低窪,下大雨時常常被淹沒,可結合現在新建的居住點的遠近,本著方便種地讓他們都搬去坡上居住,咱們在調田時也能輕鬆將田塊拉直,成排成行的成為井田啦。
趙玉林很開森,這些小夥子一個個的都肯動腦子,沒白來嘛。
農事司的執事跟著報告:坡地兩側還有些低窪地,適合種藕養魚,要造田的話就費工費時了,他提議保留下來,開挖成荷塘。
趙玉林說對頭,就當這樣謀劃,對於土地的利用還是宜林則林,宜漁則漁的好。他提醒農事的執事要將附近最好的種子引過來換種,把旱地,窪地充分利用起來開展種植、養殖。
趙玉林讓大家都想象一下:花溪隔著咱們都城這麼近,要是把這裡修造得像花園一樣,一塊塊田地整整齊齊的排列著,道路上再搭起玫瑰花架,葡萄走廊,春天這裡油菜花遍地,空氣中滿是油菜花的香味;夏天這裡荷花盛開,秋天稻穀一遍金黃,一年四季都是一幕幕的好風景。
有這麼漂亮的一個村子就在城邊上,城裡人怕要都往咱花溪跑,住下來賞荷觀景呢。
眾人跟著他的思路遐想起來,覺得三少爺的這個主意真不錯。
但也有不少人覺得這裡四處都是麥田,稻田,油菜田的,大家都看慣了,平淡無奇,沒得啥吸引人的地方。
趙玉林說不急,咱們一步步來,先把手裡的事情都做好了,至少老百姓有一個乾淨舒心的地方生活。
大家商議到雞鳴二遍才去休息。
呼蘭伺候著上床,兩人交織在一起夜話,小女子給他講:阿倩夫人細心吶,所有賬目都抄錄了三份。
他說做帳就該這樣,嚴格來說要做好每一件事都離不開細心。明日就要展開溝路的修築啦,事兒更多,務必小心了。咱家有銀子,也不能大手大腳的隨便花,這是在給朝廷趟路子呢,將來的村莊如何變革要靠咱們找出辦法,全國千千萬萬的村莊吶,可不是小事。
呼蘭半個身子壓在他身上,兩隻手還在不停探索他的奧秘,兩口子很快閉上嘴巴相互摸索起來。
天亮後,都保老張頭帶著十個老人來了。一見面就跪在地上咚咚咚的給他們磕頭,呼蘭和阿倩趕緊將這些老人扶起來請去客廳坐下。
呼蘭把張家大院的客廳裡安上桌子、椅子,已經改造成了新潮的議事廳。這些人啥時候享受過和朝廷大員面對面坐著敘話的機會呀。
這叫平起平坐,這個年代的布衣咋能和朝廷的大員平起平坐?
何況還是僅次於國主的三少爺。
眾人都是戰戰兢兢,有個端著茶碗的老者雙手打顫,好像手裡捧著一塊滾燙紅薯似的很不自在。
呼蘭笑盈盈的問:耆老宗親的有何事要問?但說無妨。
老張頭說:花溪的議事會選出來了,就他們這些人。大家都是來謝過三少爺給他們修致富路的。花溪村也沒得啥值錢的,大家決定了,就將張家大院的房子、土地和土地上的花草、樹木一併送給三少爺了。
趙玉林心裡樂了,自己來這裡又不是真的看中了這家院子要據為己有,但是人家一片盛情,如何能損了他們的面子。
他笑呵呵的讓呼蘭接過老張頭送上來的契約道了聲謝過,告訴他們花溪村的土地就那麼大,今後可不許隨便送人。
眼下春灌在即,咱們要迅速拉開修溝,修路的大戰,凡是家裡有勞力的都出來勞動,他這裡解付薪酬。議事會公正的將勞力劃分為三等登記用工,一等為能幹有技術的師傅;二等為身強力壯的壯勞力;三等為體弱但還能做事的年輕人和老人,他這裡按照每天的用工當日結付報酬。
第二,是給各家各戶做好宣傳,修溝修路所佔的地都登記下來,他這裡按照小麥和稻穀最好的收成賠償一年的收入,待咱們調田結束後重新分配田地,補足修溝、修路的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