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還是歇歇吧,徐州一戰後魯王的人馬元氣大傷,他手裡的軍將損失大半,傷兵營人滿為患,還沒痊癒吶,一個個都是聽到神威軍來了就色變。
猛哥心裡罵了一句懦夫,還是覺得他在徐州給這位兄弟下的藥有點重了,冷哼一聲說那就讓他們先折騰,等他們修好後咱們再去搗毀了……
黃河邊的寸金堤上,神威軍李大奎部正在緊張施工,一絲不苟的修築堤壩。這次修堤當真是時間緊,任務重吶。
不過,趙玉林給大奎交代了絕招,他帶著自己的本部人馬和一個縱隊的守備軍來到這裡,四萬人馬輪番作業,每天都有一萬人在前面枕戈待旦的防備著蒙軍,三萬兄弟像平時演練一樣投入緊張的修堤之中,幹了將近兩個月,上游的冰雪融化,水來啦,大奎帶兵離開了施工現場。
呼畢力得報黃河開水了,神威軍離去,大堤還沒有修起來上游的水就來,僅有少量河水東來,並無大礙。
呼畢力十分慶幸,神威軍終究沒有將寸金堤修復,真是盲人點燈白費蠟。
大猛哥哈哈大笑,笑趙玉林這個傻子辦傻事,勞民傷財,累死三軍了。
稍息,呼畢力心中又升起一絲不安,隱隱的有些不放心,不曉得神威軍、趙玉林在這中間玩的是啥把戲?
總覺得趙玉林做事沒那麼簡單。
然而,草原上一個爆炸性的新聞傳來,立即叫他倆丟下這事不理,關注起北方啦。
猛哥留在草原王庭的內線密報:草原大汗死了,準確地說,大汗熬過了寒冷的冬天,在春天來臨之際還是十分不捨的走了。
或者說大汗在寒冷的冬天裡早就昇天登極樂了,是王庭封鎖了訊息秘不發喪。
大猛哥一陣狂喜,這可是奪回汗位的絕佳時機,他要回漠北,必須要去王庭爭汗位了。
啥中原?
啥寸金堤?
都是些旮旯裡的屁事。
大猛哥對著呼畢力交代一番後拉起素不臺和兩萬精兵就直奔漠北王庭去了。
再說開封府的趙玉林整天忙活著公事,還要提防蒙軍渡河偷襲,連軸轉的幹了一個多月終於接到大奎完成任務的訊息了。
神威軍向東北在黃河沿線擺開後,趙玉林安排大奎搶修河堤,並不是要他將寸金堤立即修復讓黃河改道,而是先將河堤的基礎打起來。
因為那段被蒙軍毀掉的大堤看似有十幾裡寬呢,幾萬人撒下去稀稀拉拉的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但是,卻可以將基礎先打起來。
神威軍調集了大量的土水泥運來,在基礎里加入混凝土衝筋的設計修築河堤,較之原來的堤壩寬度又放大了一倍,這個寬大縱深的設計操作起來就方便多了。
所以,沿線只看到密密麻麻的人流在肩挑背扛的勞動卻不見大壩修起來,那是趙玉林根本就沒有要求他們要修起來。
這一段河堤地勢低窪,最容易被破壞,只要挖開那麼小小的一段就會像千里之堤,潰於蟻穴一樣崩塌掉,沒有絕對的控制權,他是不會封堵河口的。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黃河改道已經有些年份了,原先乾涸的河道已經住進了些許人家,得叫這些人曉得神威軍在修堤了,要封堵決口啦,好讓他們上岸,離開即將淹沒的河道。
那種決堤製造黃泛區,淹死老百姓的事情他是不會去做的。
神威軍在寸金堤轟轟烈烈的幹那麼一陣,效果立馬就有了。
大名府的老百姓私下裡歡喜呀,悄悄的傳揚著神威軍要打過來啦,看吧,神威軍都在修築大堤了,這是要叫大河改道呢。
山東的老百姓說話聲就大多了,街坊鄰里的關上門吃酒閒聊時都在說:哇噻,神威軍要收復咱們山東啦,神威軍修築大堤叫黃河改道,那北蠻再也不能馬蹄噠噠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李權那賊子沒有了主子給他伸腰還不乖乖的投降神威軍。
河北和山東大地上這樣、那樣的故事越傳越神奇,大抵都是說神威軍要進軍,要東進,要北上收復故土的訊息。
一股股暗流湧動都是滿心的期待,似乎多年冰凍的土地迎來了春日暖陽,凍土下面的小草就要破土而出啦。
趙玉林見春耕備耕和寸金堤修復目標基本實現後開會議事,打算在安陽起高爐冶煉精鐵。
安陽,在過去蒙軍統治時就發展起了鋼鐵冶煉,不過和神威軍在翠屏山和新市鴻蒙谷的鋼鐵冶煉技術相比就是毛毛雨了。
但是眾將一起商議過後,還是覺得安陽過於靠近邊界不利於防守,可以在安陽選礦,最好還是在鄭州冶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