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從知府身邊走出來一位為鬚髮染白的老者,度著方步來到几案前,只看幾個字便當即愣住,隨後又有兩個敘州教授疾步上去。
趙玉林寫的可是草書啊,一位中年教授忍不住念出聲來,“問蒼茫大地,誰主浮沉。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大呼“好詞,好詞啊。”
那嘉定府的知府引著斗篷女在前,陳芸在後一起走到几案前再看,一個個讚歎不已,有的說寫了今天的人,入了現在的景,最關鍵的是這氣魄,無人能比……
眾人還在對著他的大作瞎比比呢,趙玉林已經拉著曉敏悄悄跑開了。
陳曉敏覺得很開森,很好玩呢,問他為啥要跑?
趙玉林說再不跑他要羞愧而死了。
曉敏說寫的不是很好嘛,大家都是讚美之聲呢。
他說這首詞是他爺爺做的,他做了抄文公。
陳曉敏馬上愣住,緊張的說那不是要被人笑話死了?
趙玉林胸有成竹的說那倒不會,他爺爺只給他一人看過,不怕。陳曉敏這才緩過氣來,拍著胸脯說嚇死小妹了,回去她要問問趙思涵曉得不?
抄了先祖一首詞,就像偷了別人東西一樣,趙玉林有些莫名的情緒,乾脆去軍營練兵了。
敘州府裡,陳芸陪著嘉州知府吃茶。
知府對敘州抗洪有力,碼頭恢復很快,三江口的驚人變化大加讚許。誇陳芸幹得好了。
陳芸哪裡敢居功,滿嘴都是知府大人的功勞。
知府不經意的問他,最近趙玉林和他的神威軍有無異樣?
陳芸不解的看著知府,有些莫名其妙。
知府說剛才讀那詞,此子志存高遠吶,故而問得細了。
陳芸這才說也沒啥的,就是覺得此子相較同齡持重許多,前些日子神威軍遭遇土兵襲擊,損失慘重,他自己深受重傷都一聲不吭。
知府“咦”了一聲,問土兵如何能傷了他?不是說此子文武雙全,手下兵勇極其威猛嘛。
陳芸說每逢作戰他都和軍士在一起,受傷肯定就難免了,據聞土兵手裡全是官軍的強弓硬弩呢。
“哦。”知府長出一口氣後說明日去看看三江口的新城。
次日一早,趙玉林正在和士兵一起操練,吳雨琦跑過來說旗語手報告,江北來大官人了,很多。
趙玉林昨天才參加了流杯池的詩會,曉得上面有大官在城裡,立即穿戴整齊去東城門。
他人才剛到碼頭上,兩艘官船就靠岸了。
陳芸下來說知府大人要看看翠屏新城。
趙玉林站在邊上等大家下船之後邊走邊做講解。
經過一年的建設,三江口的面貌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嶄新的城門,清爽的街道,新潮的客運,貨運碼頭,處處都是新景象。嘉州知府看到碼頭上密密麻麻的船隻讚歎不已,說已經比嘉定的碼頭還大了。
趙玉林說這裡三江彙集,是萬里長江第一城吶。
他說這話的意思是比嘉定大很正常嘛。陳芸馬上瞪了他一眼,指著遠處讓知府看正在建設的宜賓港,說那邊也是客,貨碼頭分開修造的。
陳芸剛才聽了趙玉林的話是覺得他不懂官場,不會說話了,直接用眼光掃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