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沈湫盯著古劍鋒的眼睛,鄧重道:“我若久拖一天,城中百姓的危險就得多加幾分,我們的勝算,也得是少一分。”
古劍鋒沒再細問,執行命令去將人員通知到議事營中去。
……
而葉藏詩醒來時,已然是半夜,起身落床,除卻身體痠痛,有些乏力,其他倒是沒什麼感覺。
披好衣物,掀開帳簾外出,他欲去詢問月沈湫的安危。
在走出帳外的那一瞬,月光下,荒草地上那塊青石板上坐著的倩影,引盡了葉藏詩的目光。
葉藏詩快步上前,站到其左邊,輕問:“月將軍身上的傷勢,可嚴重?”
月沈湫偏過臉,月光照映銀華於桃面,是那般地出塵動人:“葉少俠你自己的傷勢明明比在下要嚴重得多,怎地還先關心起我來?”
葉藏詩沒有領會此話的雙意:“傷勢比你重,那也是在之前。”
月沈湫嫣然一笑,從右邊拿起了一小壇酒,問:“可是真的沒事了?”
葉藏詩看了看酒,提醒道:“傷重不宜飲酒。”
月沈湫拔開塞子,小飲一口,才回:“這是藥酒,少喝些沒事。這些年啊,我們不少人的命,可全是靠它吊著的。”
葉藏詩席地而坐,回問:“可還有?”
月沈湫巧笑,再拿了一小壇出來,遞給了葉藏詩。
“長夜不眠,月將軍帶酒來此,莫不是在等在下?”葉藏詩接過酒,給開了個玩笑。
哪知月沈湫是毫不避諱,直接應答:“葉少俠猜得不錯,我就是在等你啊。”
二人相視而笑,碰壇各飲了一口酒,他們都是真性情的人。
“我的命是你救的,於情於理我都得確認你的確是安然無恙了。”
“若在下真的有什麼問題,將軍守在外邊,也是無濟於事,何況,這要是讓將軍你的兵士們知道了,該成何體統。”
月沈湫豪笑著回話:“他們吶,可不會管我這份閒事,再說,做點什麼,總比什麼都不做要來得好。”
葉藏詩昂首想了一會,才答:“說得也是。”
說罷,二人再次碰壇,大飲一口酒。
“其實我很想知道,當時你以身護我,怎地沒有半點猶豫!你我二人第一次見面,關係沒有好到如此程度吧?”月沈湫再問。
葉藏詩沒有半點拖泥帶水:“因為在下清楚,自己還死不了。”
“你這回答,真是乾脆利落。”月沈湫哭笑不得。
“在下也得感謝月將軍最後關頭跑回來助我脫身。”
月沈湫忽然嚴肅,直勾勾地看著葉藏詩,問道:“如果最後我沒有再趕回去,少俠你是不是就沒打算活著離開那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