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奶給的。”小蛔蟲周樂故作鎮靜。
“好吧,周樂,你跟我到校長辦公室。”王耕校長從要老師手裡,接過從周樂口袋裡掏出來的45元。
進到校長辦公室,王耕校長笑笑問小蛔蟲周樂:“周樂,你奶奶給了你多少錢啊?”
“40元。”
“可是你現在有45元啊!難道你往返坐公交車都是逃票的嗎?”
小蛔蟲周樂低頭不語。
“還有600元,你藏在學校外面哪個地方了?”王耕校長突然地問道,小蛔蟲周樂估計也是沒有想到王耕校長會突然的這樣問,立刻愣住了!
“我希望你做個誠實的孩子,我知道你在學校門口一直在猶豫、糾結對不對?”
小蛔蟲周樂不吱聲,但低下了頭。
“走到學校門口,你還在想,這錢該不該交給老師呢?結果你還是心存僥倖,把錢藏起來了,對不對?”
小蛔蟲周樂抬起頭,看看王耕校長,咬著嘴唇點點頭。“手癢癢控制不住了,本來只想拿盒煙,但我看到那個錢盒裡面的錢沒收好,我就……”
“李校長,請來一下。”
法制副校長李陽走上樓來。
“李校長,你陪周樂同學到校門口去一趟,他去取藏在外面的錢,準備上交。”王耕校長故意這樣說,一下把小蛔蟲周樂從被動變成了主動。
不一會的工夫錢取回來了,整六百。
關鍵不是錢,是堅定了一個孩子的善念,把他的糾結和猶豫進一步放大,知道什麼是錯事,什麼是不該做的。
這件事到此結束。王耕校長沒有在同學們面前公開的批評小蛔蟲周樂,並且交代了三名知情的老師保密,一切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
問題少年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他身上的每一個毛病都有重複性,今天改掉了,不代表明天在同樣的誘因下,他也能控制住。邪念往往就產生在一瞬間,而老師的任務就是要在他們的意識裡,構築一道防火牆,讓他們把壞習慣改過來,成為一種自覺的抵制。
小蛔蟲周樂事件發生後,讓王耕校長有了一個清醒地認識,不要以為你在學校的教育和工作,可以一勞永逸。行百里者半九十,永遠記住我們的工作剛剛開始,孩子們身上的劣根性並不那麼容易就改掉。
同時,王耕校長還在老師們面前做了一個規定,對孩子們的“醜事”,提倡個別交流,學會隱藏秘密。不論什麼時候,不論發生什麼,和問題少年都不能算舊賬,不能揭傷疤,很多“破罐子破摔”就是他的隱私暴露得太多。
矯治改造一個孩子很難,難就難在有一個漫長的過程,有一個反覆的過程,有一個容許他們再犯錯的過程。
而這個過程正是陽光學校的老師,不同於其他普通學校老師的地方,是最值得驕傲的地方,因為他們不懂我們懂,他們想不到這點而我們能想得到,這就是特殊教育的規律。
現在的工讀學校校園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王耕校長還是有些不滿意。
他站在校園的樓頂,看著面前這一二十畝地。最近開發區有傳言,學校這一帶要整體拆遷。按照拆遷計劃最理想的方案就是整體置換。可如果那樣,剛剛起步的學校,必然有一個震盪,一個過渡期,那不利於學校的建設。
可是搬到哪去呢?
學校整體搬遷可能是下一步的中心工作之一,有沒有辦法將學校的震盪降低到最小的地步,想出一個折衷的方案呢?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自從王耕校長上任陽光學校校長以來,他就有一個信條:如果讓師生愛校如家,你首先要把這個學校建設得像個家。
如果學校不像一個家,你讓師生去愛這個家,可能嗎?如果真的愛,那隻能是一種覺悟,不是內心深處自發的愛。
所以這個新家,必須要未雨綢繆、好好的規劃。王耕校長又想到了教育局辦公室的包克仁主任和財務處謝處長,想請他們來學校幫自己出一個主意。
拿起電話,教育局辦公室的包克仁主任便笑了:“你才聽說要整體搬遷啊,這個方案早就有了。你的想法不錯,如果再建,一定要建一個最好的,絕不能湊合,你讓我們想想,等下週我們過去一起討論。”
“好,好,我們在學校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