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回訪除了和幾位少年法庭的法官們見面,實際上更多的是與許國麟庭長和那位年輕的副庭長在一起討論深度合作的可能,一起勾勒未來的生源結構與幫教模式。
“最近陽光學校招到新生沒有?”
坐下以後,許國麟庭長就問。
這正是王耕校長難以啟齒的問題。到學校快半個月了,學生依然是4名。“沒有,不太好招,我們組織了七八個小組到各個學校,大家都客氣地很,但一提到招生,基本上都是閉口迴避?”
“為什麼?”
“影響學校聲譽啊!家長如果知道你學校向工讀學校輸送學生,以後誰還敢把孩子報考你們學校啊,特別是重點中小學,你一問,有沒有問題少年,人家就搖頭,我們沒有你們要的工讀學生。”商書記笑著幫助回應了下。
“實際上就算是有問題少年,家長一聽準備送到工讀學校也是死活不同意,丟不起這個人啊!”王耕補充道。
“這是個問題,生源是你們的大問題,沒有生源,陽光學校就辦不起來!可是我們也不能強行把一些有瑕疵的學生,都押到工讀學校來啊!看來光是換一個學校名字,還是不能真正的打消學校和家長的顧慮。”
許國麟庭長的這番話說到了王耕校長的心上了。“對,對,確實是這樣。”
然而破局之路又在哪呢?
“王校長,我送的那三個學生表現如何?”許國麟庭長再問,這也是他的牽掛。
“還……行吧!”王耕應道。
“什麼叫還行,是不是又闖禍了?”
許國麟庭長擔心的完全正確,這三位學生到校後,把小蛔蟲周樂折騰得夠嗆,但凡值班老師沒注意,小蛔蟲周樂被打兩下,跺兩腳那都是輕的,經常拿來惡作劇才是真的。
比如說,經常在飯裡吃出沙子,那是借幫助周樂打飯時偷偷放的;早晨起床發現褲帶和鞋都沒了,找來找去,發現在窗戶外的樓下,並且和同屋住的蠟筆小新徐新一口咬定,是小蛔蟲周樂夜裡做夢自己扔下去的。
有一天半夜,值班老師發現小蛔蟲周樂並沒有睡覺,而是穿個褲衩,用頭把一根筷子頂到牆上,馬步半蹲在那裡瑟瑟發抖。值班老師上前一問,小蛔蟲周樂說:我請徐哥哥教我練武功,扎馬步呢!
為此,王耕校長特意找這三個孩子談話,但米奇卻說:“王校長,你有沒有是非觀念啊?他就是一個賊、一個盜竊犯,你怎麼幫著他說話呀?我們是幫學校管教他,讓他受一些懲罰,將來不要等長大了去危害社會。”
在這次談話沒有幾天,值班老師就發現自己的抽屜又被人撬了,放在抽屜裡的幾十塊錢也不見了。王耕校長到了辦公桌子旁邊,端詳了半天,發現那是用一把勺子把撬的抽屜。用勺子的人也不多,把幾個人吃飯的勺子都拿來比較了一下,結果發現這壓痕是小蛔蟲周樂的。
值班老師氣得暴跳如雷,真是狗改不掉吃屎,立刻把小蛔蟲周樂找來了。指著辦公桌問道:“錢呢?交出來吧。”
小蛔蟲周樂莫名其妙,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王耕校長把小蛔蟲周樂叫到自己辦公室,把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的瞭解了一番,這才問到:“周樂,你確定這錢不是你偷的?”
“王校長,兔子不吃窩邊草。現在學校這麼好,我吃得好,被褥衣服都是新的。我偷錢幹什麼呢?”
實際上王耕校長已經揣測到了,這肯定又是那三個孩子的惡作劇。故意製造了這起盜竊案,主要目的是嫁禍於小蛔蟲周樂。
“周樂,你說不是你乾的,那是誰幹的。”
小蛔蟲周樂懦懦地看了看王耕校長,“那你們不能說是我說的,你們去徐新的床去找找就知道了。”
幾個人乘蠟筆小新徐新在教室上課,把他的床仔仔細細的搜查了一遍,卻沒有找到。屋子就這麼大,能藏到哪呢?最後還是王耕校長在蠟筆小新徐新上下鋪鋼管床的鋼管裡,磕出來捲成一卷的錢。
王耕校長把蠟筆小新徐新叫到了校長辦公室,經過深入細緻的思想工作,蠟筆小新徐新終於承認他是受到米奇的指使,目的就是徹底打掉小蛔蟲周樂的囂張氣焰。
“周樂有什麼囂張氣焰呢?”王耕校長問。
“他不聽話,經常向老師告黑狀。”
為了這點小事,就想以偷錢嫁禍於人?所以,值班老師提議,再開一個學生宿舍吧,兩個人分開住,否則小蛔蟲周樂要被折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