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王耕一聽就樂了,他說:“正是,你猜的很準,不過學校現在有錢了,我們剛剛收到你捐的3000元,我馬上來安排。”
兩人正說笑著,學校大門口忽然響起汽車喇叭聲,兩輛部隊的解放車滿載著桌椅板凳、黑板、還要一些其它傢什,停在學校大門前。
一身英氣的崔校長竟然自己找駐地部隊,借了兩輛車,把學校淘汰的物品送來了。
崔校長是認識王耕的,一見面就插科打諢:“王老闆,你可是我們的學校家屬,你放棄高薪待遇到工讀學校來,我們也沒有什麼表示,先支援你們一批舊物件,但是支援的十臺電腦可是新的。”
崔校長的高效率顯然更打動工讀學校的師生,親不親,一家人,重點小學對口支援工讀學校,這在工讀學校的歷史上也是第一遭。
王耕感動的不得了,連聲說道:“崔校,感謝、感謝,我沒有想到你們送東西還自己找車,這真是雪中送炭,旱地送雨,太及時了。”王耕一邊說,一邊回頭喊:“鮑揚主任在哪?趕快安排卸車,馬上學校就要裝修,先把東西先放到食堂去,電腦搬到會議室來。”
安排妥當,他回過頭來,向崔校長介紹了許國麟庭長,兩個人又握手寒暄一番,由於坐的地方都沒有,卸完貨,崔校長便要帶車返回。
下樓送走了崔校長,王耕與許國麟,兩位志同道合的中年漢子,就在這間簡陋的會議室裡,商議起雙方如何合作的事來。
“王校長,我們為我們雙方合作起一個名字吧,就叫‘庭校共建’如何?”許國麟庭長提議。
“太好了,這個‘庭校共建’的名稱好!我們聘請法官定期或不定期來學校來為孩子開法律講座,旁聽現場審判,你們把我們這裡作為法制教育基地。”
一番話立刻讓兩人有了新認知,但是全校只有一個學生也太弱小了。
“王校長,搞了半天,你這個新任校長就只有一名學生。我再給你們送幾名學生來吧,就是不知道你們要不要?”
“什麼樣的學生?”
“他們都是失足少年,
“這個我知道,好學生家長也不願意送來,我是這樣想的,未成年人正處於人生成長的黃金期,對失足少年的幫教,透過我們的幫扶,變廢為寶,這才是我們制度優越的體現,這才是社會文明的進步。”
許庭長很贊同王耕的這番話,王耕也與許庭長產生了共鳴。
這也是王耕願意來陽光學校的初衷。只是沒有想到,到陽光學校報到的第一天,就碰到這麼大的困難,他唯一的學生周樂就給他上了一課。
許國麟庭長大概看出了王耕的顧慮,又說:“其實,今天小周樂已經給你我都敲了一個警鐘,如果我們不伸出手幫他們,幾年後,他必然會成為危害社會的一個蛀蟲。”
王耕非常認可,他抬起頭問許庭長“那麼,需要我們怎麼配合?”
“王校長,這也是我今天來的目的,我特別想聽聽學校的意見,看看你們有什麼困難?”
“許庭長,我想知道,我們山城市每年青少年犯罪的比例有多大?”王耕換了一個話題,這是學校的一個新的辦學方向,他需要了解相關的資源和自己的承受力是否匹配。
“嗯,這是一個很敏感的數字,但是從這些年不完全統計,像我們這樣的三線城市,每年都會有數百名青少年,由於學校教育管理措施不到位,很多單親家庭沒有起到應有的監護作用,部分留守少年缺失親情呵護,還有社會上大量的遊戲廳和網咖,都是造成青少年失足的原因。這些社會現象,我們必須正視起來,從源頭開始抓好防範與教育。根據陽光工程計劃,最近市委政法委就準備採取行動,關閉全市遊戲廳。”
王耕長嘆了一口,數百名,任重道遠啊。“徐庭長,其實工讀學校,不,現在應叫陽光學校,最大的困難有兩條,一是沒有政策,二是沒有投入。你送來的學生,我當然開心,可是他們的食宿行費用如何解決?到我們這裡如果還靠過去那種看管的方式,是起不到任何教育作用,而且這些學生的出路在哪裡?走向社會後如何被社會接受?他們的人生檔案裡還有沒有痕跡?這些都是我們需要深入研討的問題!”
“沒錯,王校長,其實我們已經有了一個考慮,但是在後期的教育對接上,還要摸著石頭過河,走一步算一步,不斷地去完善、去探索、去形成一套行之有效的矯治模式。”
兩個中年漢子站起來,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現在有一個問題,學校不是街道社群,要自願承擔矯治任務,所以有兩個問題需要先說清,一是你作為陽光學校的法人,將成為他們的監護人;二是這件事必須也要取得家庭的支援,我們一起去和家庭充分溝通,形成通暢的幫教機制,發揮社會、學校、家庭三位一體的教育作用。”
“等等,許庭長,你的意思是要我以後就是他們的監護人?!”
“對!很有挑戰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