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南陽府城兵臨城下的時候,南陽郡兩個最重要的人物卻在城頭吵了起來。
只見南陽郡郡守一臉悲慼的說道,“于都尉,城下的都是本郡的百姓,他們是被流民逼迫才不得不攻城,若是放箭,讓本官如何有臉再牧守一方!”
“大人,慈不掌兵!末將也知道那些都是本郡的百姓,但是若任由他們把護城河填平了,一旦流民攻上來,死傷的就是守城的將士了!”駁斥郡守的是南陽郡郡尉,便是他下令放的箭。
“大人!”這時候,郡守的一個隨從站了出來,“都尉說的有理,若是放任這些百姓填平了護城河,到時候一旦流民攻破了府城,後果不堪設想啊!”
“唉!”南陽郡郡守聽了隨從的話,長嘆了一聲,好像被抽乾了所有力氣一樣後退了幾步,然後在眾人的攙扶下緩緩走下了城牆。
“呸!”那都尉看到郡守如此模樣,暗啐了一口,面帶不屑的低聲說道,“惺惺作態!”
其實城頭上的人都知道郡守這是在做戲,為的就是把濫殺無辜的過錯推到都尉身上,但沒人指出來,畢竟郡守之職是要比都尉高上半級的。
流民大營,一個黑壯的中年漢子站在大營中遙望著府城的戰事,當看到城頭的府兵向著百姓射箭的時候,頓時面露譏諷之色。
“天師!”一個披甲的將領來到黑壯漢子的身後,恭恭敬敬的喊道。
“人都準備好了?”那黑裝漢子頭也不回的問道。
“迴天師的話,八百壯士都已經湊齊了!”披甲將領回答。
“很好!”黑壯漢子點了點頭,緩緩轉身,露出了一張歷經風霜的臉,一雙眸子黑的發亮,明明有些消瘦,但是卻讓人不敢直視。
他就是馬順,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只知道突然出現在流民之中,用了不到半月便攜大勢攻佔了宜陽郡!
關於馬順,天下人對他的印象不過是一個趁勢而起的草莽罷了,但是知情的流民卻不同,他們都習慣稱呼馬順為——天師!
流民大營說是大營,但和真正的軍營完全不同,此時的大營中央被空出了方圓百米的空地,地面鋪滿了牲畜的鮮血和內臟,此時數百健壯的流民站在這些鮮血和內臟之上,沒有絲毫的不適,好似早就經歷過這個場景一般。
馬順帶著披甲的將領一步步從遠處走來,一路上的流民紛紛讓道,甚至有的人直接彎腰低頭,不敢看他的臉。
掃視了一番站在空地上的人,馬順緩緩點了點頭,他從腰間摸出一把短匕,對著自己的食指輕輕一劃,一滴紫黑色的血液從食指上彈出來,滴落在了空地上。
瞬間,空地上那一層牲畜的鮮血好變成了紫黑色,並且像被煮沸了一樣咕嘟咕嘟冒起了氣泡,一絲絲的黑氣從地面升起,很快,站在空地上的數百流民青壯就被黑氣籠罩起來。
看到這番場景,周圍的流民臉色不一,有的敬畏,有的欣喜,有的則一臉狂熱的看著馬順。
很快,黑氣中傳出一聲聲吼叫,這吼叫似牛非牛,似馬非馬,聽到這詭異的吼叫聲,馬順露出滿意的笑容。
不一會兒,黑霧散去,露出了裡面的流民青壯,此時的這些流民完全沒有了人的樣子,他們個個頭生雙角,周身長出了紫黑色的長毛,站起來比普通人高出半個身子,看起來猙獰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