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京,石府。
“算算時間,石公應該到了!”閣樓上,江子弦端著酒壺,看著園中已經日漸枯萎的花草,似乎從中看到了大鄭國運的消亡。
“師叔!我再說一遍!我學的是殺人之術,不是看家護院的本事,從今日起,這石府親眷的安全就不要再找我了!”紅袖看到自家師叔竟然走神了,頓時怒氣衝衝的說道。
“呵呵,不會了,時候已到,石公的家眷不再需要護衛了。”江子弦笑著對紅袖說道,搞得原本想了很多反駁之語的紅袖猛地一愣。
“這樣,師侄,你去把石猷的夫人請過來。”江子弦抿了一口酒說道。
“啊?奧!紅袖這就去!”紅袖雖然不知道自己師叔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她不用再保護石猷的家眷卻是無疑的,這讓她的腳步無比的輕鬆。
清晨,石猷的夫人被請到了江子弦的閣樓內,兩人交談的內容無人知曉。
過了正午,府裡開始忙活起來,因為主母要帶著公子和小姐回南陽郡的老家探親。
書房內,和府裡忙碌的景象不同,此時的書房依舊安靜,石青衣如同往常那般在絹布上揮毫潑墨。
“公子真是好閒情,主母回鄉探親在即,還有興致在這裡練字。”江子弦端著酒壺走進了書房,看他輕車熟路的樣子,顯然是沒少在石青衣練字的時候進入這裡。
“還差了半個時辰……”石青衣淡淡的說道,絲毫沒有被江子弦的話所幹擾,筆下的墨跡依舊縹緲無痕。
“也好,府裡收拾東西也要一段時間,不過你可吩咐下人幫你收拾了?”江子弦笑著問。
“我沒有什麼可收拾的東西,不過這一走,恐怕很長時間不能回來了。”石青衣終於停下了筆,絹布上“天下”二字飄然欲躍。
“呵呵,看來主母已經把離去之事告訴公子了。”江子弦灌了一口酒說道。
“此事何須母親告知,從那日你第一次進府之時,我就從父親的眼神中明白,他想要做那個俯視天下之人。”石青衣將絹布丟進火盆裡,隨著一團火苗升起,絹布立刻化為灰燼。
江子弦聞言雙眼一眯,儘管他已經對這個奇怪的少年很重視了,但是現在發現自己依然小瞧了對方,而且,根據紅袖的說法,對方還有一個比掌門師兄還要強的老師。
突然,就在江子弦心思不定的時候,石青衣的眉頭淡淡皺起。
江子弦很奇怪,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位飄然如仙的公子露出如此神色,就連當初他故意把酒灑在練字的絹布上,對方也僅僅是毫不在意的另換了一塊罷了。
“江先生,不知您派遣保護家姐的那位異士是否還在家姐身旁?”石青衣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問道。
“你是如何知道……”說到這裡,江子弦忽然想到了對方的那位老師,接著面帶疑惑的回答,“今日她並未保護石小姐,怎麼了?難道石小姐出事了?”
與此同時,麗京城的一處巷子內,石月珠正焦急的來回走動,時不時地看向巷子的盡頭,好像在盼望著什麼。
咚咚咚!巷子裡傳來雜亂的腳步聲,讓石月珠的腳步一頓,她皺著眉,一般這個地方是不會有人經過的,為什麼有這麼多的腳步聲?
“快點快點!”就在石月珠想要找地方躲一躲的時候,巷子裡傳來的呼喊聲讓她停下了腳步,望著巷子的盡頭,她原本焦急的臉上終於露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