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我上了幾次省科技頻道、被省裡領導密集視察、露臉、採訪,後面不知怎麼的,陳精誠就進去了。我這不是跟胡方正攤牌麼,一碼事歸一碼事。”
褚秀和顧海峰聞言,直接震驚到呆滯了:“兒子你……在外面得罪人了?做生意還是和氣生財啊。”
顧轍:“我說了我很和氣,什麼都沒幹,是姓陳的自己不乾淨。唉,我是很希望你們保持原本的生活方式的,開心就好,愛幹啥幹啥。
但是,你們也要習慣變化,有些事情沒辦法的。家裡還是也請個阿姨打掃吧,以後來客人倒茶這種事情,就別親自動手了。”
褚秀這次終於沒有再抗拒,果然兒子發達了,家裡也得跟著慢慢體面,才不會拖了兒子的後腿。
不過,她還是挺關心兒子和陳精誠之間的過節內幕、很想知道兒子到底哪來的那麼大能量。
顧轍覺得這事兒一時說不清,想了想,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對了,我上個月初在明遠國際接待視察、受採訪上電視的那些節目,你們全看了麼?”
提起這事兒,顧轍也是有些自責,他這人不喜歡顯擺,自己上電視被採訪做專欄,這些經歷都沒跟父母炫耀。
父母的工作、生意的領域又跟科研和化工相差太遠,估計顧轍不提他們也注意不到這些新聞。
畢竟,科技頻道的收視率,也就侷限於圈內人和科技愛好者。文化水平稍微低一點的人民群眾就不愛看了。又不是上央視。
果不其然,都過去二十幾天了,顧轍提起這事兒時,父母還是一臉懵逼。顧轍無奈,只好表示回省城之後給他們寄一個錄播的光碟來——
關於自己的新聞報道,顧轍還是有讓順便負責宣傳工作的同學幫著整理蒐集的,但主要是業務上有用,比如將來談什麼新的客戶和合作,可以拿出來顯示一下天元科技老闆的履歷實力。
但顧轍絕對不會刻意在圈外人面前瞎炫耀,他還是覺得這種事情挺撈的。
人家都不是這個行業內的人,都不知道你的成就有多牛逼,顯擺啥呢。
褚秀和顧海峰不由陷入了更深的自我懷疑中,因為光碟一時拿不到手,他們就換了個法子,拼命挨個兒給親戚朋友打電話,
問他們“有沒有看上個月12號晚上的省科技頻道、有沒有人錄下來,他們錯過了,想找有的人借”。
一旦對方表示沒看,甚至是因為不耐煩而反問“誰會天天盯著科技頻道,難道有什麼很重要很值得看的內容不成?”
那褚秀就會立刻逮住這個機會科普掃盲一番,說得唾沫橫飛地:“哎呀,其實也沒什麼重要的,都怪我家阿轍太低調了,當時上電視被省領導接見、都忘了跟我們說了。
這次清明節回來他提起我們才知道,我都說過他了,讓他以後要跟家裡溝通。你說是吧?別人家孩子哪有這樣悶葫蘆的,啥都不跟父母說,連被省領導接見都瞞在鼓裡,唉,真不讓人省心……”
不光褚秀在那打電話,顧海峰也在打,倆人還一個在房間裡打、一個偷偷跑到陽臺上去打。
以至於平時褚秀家長裡短找親戚吹牛逼時,還能指望顧海峰低調老實攔一攔,讓她別嘚瑟,今天是徹底指望不上了——老實人自己都去陽臺上悶騷吹牛逼了。
顧轍看了這陣仗,也是大無語,卻也不好阻止。
至於這麼激動麼,都過去二十來天了。
好不容易熬到父母都消停,顧轍只好耐心地澄清:“爸,媽,你們剛才電話裡那些編排,我就不愛聽,什麼叫‘我有事不跟家裡商量、瞞著你’。
你們也沒說什麼事情重要到我非得向你們彙報啊!我隔三岔五就有大事,難道我在外地還次次向你們彙報?晚二十多天很正常吧?而且很多事情你們也聽不懂啊!”
褚秀立刻就不樂意了:“隔三岔五就有大事?都能有被省領導接見那麼大?你要分輕重緩急的啊,我們聽得懂的你就說,也讓我們及時開心開心嘛。”
顧轍無奈地把下嘴唇往前一翹,吹出一口氣噴在前額頭髮上:
“我至今申請了接近二十項發明專利、六十多個實用新型、發了十一篇各種作者署名的本校學報英文版、還有四篇國外化學期刊的論文,包括在審的。
上過七次報紙新聞報道、三次電視節目、至於新聞入口網站的二級小站轉載我就數不清了……這些事情,哪個級別以後需要彙報?你們不定個標準我很難搞啊。”
褚秀和顧海峰越聽越是呆滯,好半晌才重新閉上嘴:“那……那就以後凡是上電視上報紙都跟我們說,別的我們也不懂。”
顧轍:“行,那好歹有個標準。不過如果別人私下裡寫文章評論我登報,我不知道,就沒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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