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對陛下要尊敬,我又沒說對陛下不尊敬。我說的是以後私下,你別再像朝堂那樣。就像然兒,你在朝上需要向他行禮,你在家怎麼不向他行禮?”
“他是我兒子,在家中焉有父親向兒子行禮的道理?”
“這就是了,山青在家裡,也是我們的兒媳婦,你為何還要對山青那般尊敬?”
安越夫人說:“若是山青要我們那樣尊敬,我們自然要那樣,可現在問題是,山青不需要我們在家裡,還把她當成皇帝。然兒跟我說過很多次,在家中,山青只想我們把她當成兒媳。”
“你作為臣子,難道要違背陛下的意願?”
“……”
“你覺得我們家和其他公卿家有何不同?”
“有何不同?”
“我們家比其他公卿家多了一絲人味,少了算計,”安越夫人說,“你覺得我們這家這樣的情況,是怎麼來的?”
施遠若有所思,以前沒發現,經安越夫人一說,還真是這樣。
安越夫人接著說:“別的不說,就說然兒對你,可曾像張平對待他父那般,父子相見,和屬下見上官一般。你又可曾需要像張侯那般,整日在家板著臉,大顯你左丞相的威嚴?”
“還有你我,若非然兒,你我之間相處的能這般融洽?”
“如何不能?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有沒有關係,你心裡清楚。”
“……”
儘管施遠不願意承認,但仔細想來的確是有點關係。
別的不說,就說小時候,施然就經常給他準備東西,讓他送給安越夫人,或者以他的名義,代替他送給安越夫人。
他和安越夫人吵架時,也是施然從中調節。
施然一邊在安越夫人面前,說是他叫施然過來,代替他道歉,一邊跑到他的面前,假傳安越夫人的話,給他臺階下。
一開始兩人還真以為是對方先低頭,後來偶爾說開了,才知道雙方都沒道歉,全是施然一人瞎編亂造,還編的有模有樣,他們都差點以為自己真那樣說過。
想著這些,施遠笑了笑,說:“夫人言之有理,為夫以後儘量吧。”
……
……
柳山青肚子剛剛隆起的時候,前來彙報工作的大臣,有眼尖的就發現了。
後來隨著柳山青的肚子越來越大,柳山青懷孕一事,也就成了不公開的秘密,不僅朝中大臣都已知曉,就是街頭的百姓都知道了這事。
眾人對此都不意外,當日施然和柳山青匆忙成親時,眾人就猜到陛下應該是懷孕了。不然秦王、陛下不會不等到戰事結束,就突然結婚。
當時,櫟陽城街頭,還四處流傳著柳山青未婚先育的傳言。
現隨著事情確定,有關這方面的流言,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畢竟陛下是真的懷孕了,再傳這方面的流言,那就是給秦王、陛下添堵,招惹秦王、陛下不快。
陛下不高興了好說,陛下顧及名聲,一般不會拿他們怎麼樣,可秦王不同了,凡是讓秦王不高興的人,就沒幾個有好下場的。
他們是嫌命長了,才會繼續散佈相關的流言。
可就是這樣,黑冰臺順藤摸瓜抓主了一位散播流言的人。
當事情報上去的時候,施然不在皇宮,回到了現代。柳山青對此沒有多說,只是讓施重自己處理。
施重會意,當即便向廷尉遞交了那人其他罪證。
罪證交上去的當天,廷尉就將那人抓入廷尉獄。
知曉一些事情的大臣無不心驚膽顫、瑟瑟發抖,生怕廷尉下一秒就會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