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山青看著無言以對的施然,偷笑的夾了一塊小炒肉,味道不錯。
“皇帝不是說和臣只是普通又清白的君臣,為什麼要以皇后的規格給臣下葬?”施然玩味的看著柳山青,“莫非皇帝暗戀臣?想要嫁給臣?”
“……”
柳山青笑容一僵,後悔地想打自己的嘴,怎麼把這茬忘了。
再看著笑容燦爛的施然,柳山青嗔怒的瞪了施然一眼,故作平靜地夾了一些土豆絲,淡淡道:
“武安君莫要誤會,以皇后之制安葬武安君,不是朕的意思,是武安君的部下聯名要求的。”
“因為在大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武安君不想和朕保持普通的君臣,想要成為朕的皇后,朕只不過是看在人死為大的份上,勉為其難的應承下來。”
施然笑問:“皇帝現在知道臣還活著,怎麼還要以皇后之制給臣安葬?”
“朕要取消葬禮,是武安君不肯,說這樣沒好處,”柳山青說,“當然,武安君說得也有幾分道理。”
“臣想給皇帝提個建議。”
“武安君對於葬禮有什麼建議,但說無妨。”
“臣是想給皇帝提個建議。”
施然吃著小炒肉,慢悠悠的說道:“皇帝下次再口是心非的時候,最好是控制一下,別讓自己臉紅,那樣會更有說服力。”
“……”
沒有吧,朕沒感覺臉發熱……柳山青想摸下自己的臉,確定一下。見施然一直壞笑的看著她,柳山青羞惱的瞪了施然一眼,想把施然吊到樹上去。
施然給柳山青夾了幾塊肉片,說:“其實,臣騙了皇帝,皇帝臉沒紅,很白,白的跟豆腐一樣。唔……剛才應該點份豆腐,一定很好吃。”
“……”
狗東西就該被吊在樹上!
柳山青握緊筷子,咬著後槽牙說:“看來武安君是癖好作祟了,待朕吃完就滿足武安君。”
“嗐,跟你開個玩笑嘛,小姑娘一點都不經逗。”
施然吃了口飯,接著說:“不說這些了,接著說葬禮規格的事,我在那邊的死因是什麼?”
“與匈奴作戰中陣亡。”
“贏了還是輸了?”
“兩敗俱傷。”
施然嚥下嘴裡的食物,說:“既然是這樣,我建議取消皇后規格,以國喪來辦。”
柳山青淺笑道:“武安君想當皇帝?”
施然故意道:“是啊,皇帝介意嗎?”
柳山青自是不介意的,且不說她的皇位是施然幫她坐上去的,單說她本來就是頂著大臣、宗親的強烈反對,強行以國喪來辦施然的葬禮,說皇后之制,是為了逗施然玩。不過柳山青嘴上說的是:
“若是旁人這樣要求,朕定要治他個謀反忤逆之罪。武安君這樣要求……朕看在武安君忠君體國的份上,可以勉強答應武安君這個請求。”
“皇帝誤會了,臣說的國喪不是指皇帝規格,”施然改口,“也可以這樣說,但要葬的不止臣一人,還有在戰爭中犧牲的萬千將士。”
施然接著說:“可以的話,還可以定下的國喪日,讓大隨百姓每年一到這個日子,就想到為國犧牲的將士。”
“嗯……還是算了,現在定國喪日不合適,有以權謀私的嫌疑,還是等皇帝擊退匈奴,讓大隨再無邊境之患再定。”
柳山青望著施然,幽幽道:“朕又要懷疑武安君沒有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