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的被褥顯然會定期更換,很乾淨,沒有異味。
施然坐在榻邊,幫柳山青蓋好被子,說:“玉兒,你去廚房讓人幫忙煮醒酒湯,順帶吃點東西。剛一直在旁邊站著,肯定餓了。”
剛才吃飯時,施然就讓玉兒落座吃飯,玉兒說什麼也不肯。
玉兒又看了眼柳山青,見柳山青沒意見,這才走了出去,貼心地關上房門。
“要喝水嗎?”施然問。
柳山青微微搖頭,說:“秦王,朕……不是要和你生分,只是大隨的情況和那邊不一樣,你也答應了朕,在這邊要聽朕的。”
“我知道,我剛才那樣說,是想你早點進來休息,沒有別的意思,”施然說,“我要是不理解你,我現在就該裝頭暈,然後死皮賴臉的躺到你身邊了。”
“……”
“哎呀,我頭真突然好暈,床這麼大,小青青能不能借我躺躺。”
“……”
“你看你什麼表情,逗你玩的。走了,你好好休息。”
施然再次為柳山青拉了下被子,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親了下柳山青的額頭,再跳到一旁,打了聲招呼,跑了出去。
柳山青原本就酡紅的小臉,愈發的紅潤。
她低罵一句狗東西,梨渦淺笑的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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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然走出房間,向廳堂走去,路上遇到一位侍女,將其叫住,讓其去廚房,跟玉兒說一聲,然後繼續朝廳堂走。
路上遇到其他的侍女、下人,施然都會面帶微笑的跟他們打招呼。
廳堂裡,施遠還坐在椅子上,見施然真的很快回來了,不由鬆了口氣。
他真怕施然一去不回,然後……
且不說柳山青的身份,就是那樣的行為也與禮不合。
施然自是不知施遠心裡在擔心什麼,樂呵呵地坐回到座位,舉杯敬施遠。
施遠飲了一樽,說:“你離魂的事,是打算向眾人公佈,還是隱瞞?”
施然沒有立即回答,反問道:“你覺得我是隱瞞,還是公佈的好?”
“你若有謀劃,就隱瞞,若無謀劃,就順其自然。那些人固然在知道你離魂後,會有所行動,但無太礙。”
他還在呢,誰敢對他兒子不利,他就宰了誰。
施然略微思索,覺得施遠說的有道理,微微點頭。
施遠又問:“征討匈奴,你欲讓何人領兵?”
“我沒了以前的記憶,現在對於打仗是一竅不通,就不瞎湊熱鬧了,”施然說,“我就當個吉祥物,具體人選,你和山青決定吧。”
施遠聽到施然對柳山青的稱呼,又有些無奈道:“對於陛下,要有相應的尊敬,莫要直呼其名。還有不要再像剛才那樣。就算陛下不介意,我們身為臣子,也不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