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可否一見?”
“陛下,這邊請。”
施遠帶著柳山青來到內院,房間裡卻是空無一人。
“應該又去犬子院子了,自訊息傳來,她幾乎日日都待在犬子院子裡。”
等施遠帶著柳山青來到施然院子,安越夫人吳靜雲果然在施然的書房裡。
她身著喪服,臉色蒼白、憔悴地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眼眸含淚的看著書桌上的全家福畫卷。
這是施然十歲所畫。畫卷上施然穿著華麗的服飾,扎則成年男子的髮髻,笑容燦爛的站在他們中間。
她還記得施然當時說,兒童的髮髻太醜,他又不是哪吒,這樣好看些。
這時,屋外傳來丫鬟的行禮聲,緊接著又是開門聲。
安越夫人充耳不聞,就如石像一樣,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全家福。
她始終想不明白她的兒子怎麼會死!
去了那麼多將軍,憑什麼死的卻是身為主帥的施然。
都說施然是故意送死。
怎麼可能!
施然為什麼要故意尋死!
“靜雲。”
施遠喊了兩聲,見安越夫人還是沒有反應,向柳山青告罪一聲,快步走到安越夫人身邊。
柳山青看著一臉憔悴的安越夫人,心裡甚是不忍。她回頭看了眼玉兒,玉兒會意走出房間,驅逐屋外的丫鬟。
然後,玉兒沒有再進去,關上房門,安靜的站在門口。
柳山青沒想讓玉兒離開,只是讓她將外面的人趕走。不過見玉兒沒進來,柳山青也沒多管,取出人面吊墜裡的手機,開啟微信,點開施然的語音。
“爹、娘,我是施然,很抱歉讓你們為我擔心了。”
“我一切都好,過段時間就回去看你們。”
書桌裡剛在施遠攙扶下,虛弱起身的安越夫人,聽到闊別已久的兒子聲音,頓時僵在原地,呆呆的看著柳山青。
施遠也是失神的看著柳山青。這位身經百戰,在生死線上輕鬆遊走的老將軍這一刻,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柳山青走向施遠、安越夫人,輕聲說:“秦王現在何處,恕朕不能告訴你們,朕只能說就如你們聽見的一樣,秦王現在過的很好,過段時間就會回來。”
施遠嘴巴微動。安越夫人無比激動的說道:“然兒真的還活著?他在哪裡?什麼時候回來?剛才的聲音……”
柳山青將手機遞了過去:“聲音來自這裡,這個叫手機,一種類似於飛鴿傳書的聯絡工具,不過現在無法使用。剛才的聲音是秦王事先錄製在手機裡,你點這裡,就可以再次聽到。”
說著,柳山青在安越夫人的注視下,點了下施然發的語音條。
隨著施然的聲音再次在房間裡迴響,安越夫人激動的失聲痛哭。
“手機裡還有秦王的照片。”
柳山青拿過手機,開啟相簿,將施然的照片調了出來。
安越夫人哪裡還顧得上柳山青是皇帝,一把將手機搶了過去,死死地盯著施然的照片。
儘管照片裡施然的穿著、髮型都和原來的不一樣,但安越夫人一眼就看出這個東西里的人就是施然,是她的兒子。
“然兒就在這個裡面?他怎麼會在這個裡面?怎麼才能讓然兒出來?或者我怎樣才能進去?”
安越夫人激動的抓住柳山青的手,又衝著手機連連喊道:
“然兒,然兒,是娘,你聽的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