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二日,週三上午九點。
平城的初夏比往年要熱一些,書房空調的溫度定在二十六度。
施然手持畫筆,看著書桌上剛剛畫好的古美人圖,眉宇間擠滿烏雲。
畫沒有問題。
施然今年雖然才二十五歲,但早在大一,施然就拿到了全國院校美術大賽一等獎。大二,獲得中國美術獎提名。大三,入選全國美展。大四,獲得徐悲鴻美術三等獎。
有問題的是施然這個人。
他跟希臘神話裡的皮格馬利翁一樣,愛上了自己畫的古美人。
時間已有半年之久。
在這半年裡,施然幾乎夜夜都會夢到所畫的古美人,日日對她朝思暮想。
不過施然沒有像皮格馬利翁一樣,求助阿弗洛狄忒女神,奢望古美人能變成真人,而是打算明日去看心理醫生。
這時,施然聽見一道動聽的女音。
聲音有些顫抖。
施然聽不懂聲音內容,本能覺得是在喊他,但他是一個人住,也從來不帶女人回來,房間裡除了他,怎麼可能還有別人,還是女人。
“真的要去看心理醫生,都出現幻聽了。”
施然放下畫筆,抬頭,整個人頓時愣在原地。
他看見一位貌若天仙的古裝美女,不知何時站在書桌前,正淚眼婆娑的望著他。
而這位古裝美女的五官、樣貌,和施然朝思暮想的畫中美人一模一樣。
臥槽,蓋拉蒂出現了!!!
幻覺?做夢?
還是阿佛洛狄忒女神顯靈?
施然低頭看向書桌上的美女圖,畫裡的美女還在。
接著,施然又看向桌前女子。
女子五官精緻,神情有些憔悴。
她一身質地看起來就很昂貴的白衣,衣服上有白線繡的精緻雲紋,款式類似於秦漢時期,扎著簡單的髮髻,髮帶的顏色也是白色。
興許是因為女子的淚眼婆娑、憔悴的神色,施然看著連發帶都是白色的女子,有種待嫁未亡人的即視感。
不過女子沒有施然印象裡的未亡人那般柔弱,反而貴氣逼人,一些媒體吹捧的貴族子弟,在氣質上和女子相比,完全就是雲泥之別。
樣貌上更是不用說。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等這些詞就是為女子誕生的。
施然更是有種感覺,一直以來存在於潛意識裡的皇族,就該是女子這樣。
當然,女子是不是皇族,施然不關心也不在乎。
施然現在就想知道女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