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果果？醒醒。”
他擔心一直睡著會更嚴重，想讓懷裡的人醒過來，卻又怕嚇著她一樣，聲音很輕，“江果果，別再睡了。”
江果果睡的渾渾噩噩，朦朧間像是聽見了顧寒煜的聲音，她心底發慌，伸手抓住他，“別走……你別走！”
“我不走。”
戰薄深聽見她出聲，總算鬆了口氣，“你發燒了，是不是很難受？”
江果果眼皮微微顫動了一下，睜開眼。
夢裡的人原來就在眼前，那張臉是她無數午夜夢迴都期待看到的，此時滿是擔憂，昏暗的光線裡那雙眸子彷彿會發光一樣。
是他啊……是她的顧寒煜。
“你總算回來了……”
江果果情不自禁的抬手撫上他的臉，心裡壓抑已久的委屈和思念再也控制不住，在這種生病的時候被無限放大，眼淚瘋狂往外湧。
“顧寒煜……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想你？”
戰薄深渾身僵住，這才知道她已經燒迷糊了，把自己當成了那個前夫。
他不得不再一次承認，她……是真的很愛他。
“我好累……”
江果果往他懷裡蹭了蹭，委屈又無助。
“我每一天都在等，明明自己都知道毫無指望，但我還是相信你一定會回來的，你那麼愛我，怎麼會忍心拋下我和孩子們呢……”
她自顧自的說著，一會兒又笑了起來，“還好我等到了……你不要再走了好不好？再也不要離開我，再也不要離開我們身邊……”
戰薄深動也不敢動，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只能小心注意著，不讓懷裡的人傷到自己。
他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感覺，很震撼，但更多的，卻是有些發酸。
那個男人得在她心裡留下多深的烙印，才能讓她這麼惦記著？
江果果沒有得到他的回應，似乎很是不滿，撇著嘴說：“你為什麼不說話？你是不是……是不是又想丟下我了？”
說著又有要哭了的趨勢。
“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是顧寒煜……”
這句話明顯的低落下去，彷彿連最後的希望都沒有了。
“我是。”
戰薄深連忙應答。
可說完，他自己心裡都生出一種不可言喻的感覺，很奇怪，卻又破天荒的不覺得反感。
難道，他甘願做一個替身？
這種假設太過荒唐，很快就被他拋之腦外，剩下的只有對江果果的擔心，化作低哄從嘴邊輕輕吐露。
“我不會再離開你和孩子，放心。”
女人像是有些不敢相信，緊緊抓著他的手臂。
“真的嗎？”
“真的。你乖，別哭了。”
哭得他心慌。
戰薄深這時候才深刻的明白，自己對這個女人的確是有一種超乎尋常的感覺，她毫無緣由的就栽進了他心裡，深陷其中。
江果果笑著點頭，“好……你別走，我不哭。”
她又哭又笑的樣子，毫無緣由的比平時美了千百倍，看得戰薄深心底有一塊地方越來越柔軟。
這種感覺，真的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