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世奇才
大約在一百多年前,蒼虛城曾出過一名驚才絕豔的弟子,他本來是一個棄嬰,遺落在南疆,被當時雲遊四方的掌門遇見,掌門見他幼小可憐,便收養起來,帶回師門,以祖師爺的姓,取名李清揚。
李清揚沒有身世,從小在蒼虛城長大,他不僅長得眉清目秀,儀表堂堂,而且天資聰穎是一個絕佳習武奇才,十幾歲便能熟讀道家經典,把蒼虛城的武學精髓全部掌握,二十歲就尋覓大道,步入聖人,連當時的掌門也稱讚說:修道一途自己再沒什麼能教給他的了。
除了修道天資極佳以外,更難得的是李清揚心性也好,從不恃才傲物,蔑視旁人,不但對師長尊敬有加,而且還經常把自己修行得來的體悟分享給同門師兄弟,為他們答疑解惑。
這樣一個絕世的人傑,整個宗門當然將他視若珍寶,道祖轉世,鐵定的下一任掌門。其他門派也嫉妒得恨不得當初是自己收養了他,認為蒼虛城肯定要在他手裡發揚光大,凌駕於萬教,成為天下第一大派。
一次華山論劍中,李清揚以一舌之威將儒家,佛教許多成名已久的聖人辯得啞口無言,心悅誠服,再以一掌之力擊敗稱雄一久的魔教教主,之後,他的名字傳遍江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任誰提起都不由的讚一聲好。
快到三十歲,李清揚便通讀了蒼虛城所有的道藏,把它們融會貫通創造出一套心法,更能體悟大道,在宗門祭祖大典上把它獻給師父,那套心法至今都是蒼虛城每一個入弟子的主修心法。
之後李清揚覺得自己繼續留在宗門已經領悟不到任何東西了,就向師父請辭,下山遊歷,體驗世間百態,正是這一次遊歷讓他走向無盡的深淵。
天地間能真正毀掉一個人的,不是生老病死時的無助,不是天地浩劫下的弱小,而是愛而不能得的無奈,是心愛之人倒在懷裡的不甘。
下山這些年,李清揚不僅翻越過無數景色秀麗的名山巨嶽,也漂渡過無數波瀾壯闊的江河湖海,不僅到過皇都朝歌那樣規模宏偉的千年古城,也曾到過獨門獨戶自成一方的犄角旮旯,但它們卻遠遠沒有漠北那麼讓他刻骨銘心,記憶猶新,因為哪是他和她初次相遇,人生交匯的地方。
遊歷到邊塞的一個小鎮時,李清揚褪去了自己的書生裝扮,轉而化裝成一個頭戴皮帽,身穿緊身束腰的皮襖,足蹬皮靴的胡人模樣,接著他又買了兩匹駱駝,自己騎上一匹,一匹載著清水乾糧,在悠悠的駝鈴聲中緩緩駛出邊關,向漠北深處駕去。
兩天後,李清揚在一片漫天蔽日的風沙中救起一個衣衫襤褸,口渴得昏死過去的胡人。
胡人名叫拓跋詹,據他說自己是漠北一個部落的皇子,這次跟著商隊來中原貿易,沒想到在半道上讓馬匪給劫了,綁做俘虜帶回去做苦力,費盡心思才逃到這裡,讓李清揚遇著,救了一命。
說完自己的來歷後,拓跋詹極力的邀請救命恩人到自己的部落做客,順便送自己回去。
李清揚打扮成胡人的模樣,本來就是想到大漠深處遊覽一番,體驗塞外風情,見拓跋詹邀請自己到他們部落做客,自然是一口答應下來。
沒幾天,拓跋詹便帶著李清揚沿著自己記憶中路線,來到了這個駐紮在綠洲上,名叫拓跋的部落。
部落首領見自己的兒子灰頭土臉的回來,面色十分冷淡,非但沒有高興,還上去踹了兩腳,用胡語罵到:“老子怎麼生了這麼一個廢物,去中原交易非但沒把布匹糧食換回來,還把肉乾毛皮以及運貨的駱駝弄丟了,還有臉回來,真他丫的給老子丟臉。”
拓跋詹看著憤怒不堪的父親,連忙說了自己被馬匪打劫的經過,又指著天發誓自己早晚上門把那幫給馬匪滅了,再指著李清揚添油加醋的說,這個人是個英雄,怎麼怎麼單槍匹馬的就打倒七八個馬匪,把自己就了出來,現在被自己的魅力所折服,追隨自己。
首領聽李清揚一個打倒七八個馬匪,頓時眼睛一亮,而且現在這麼一個英雄追隨自己的兒子,終於轉怒為樂,大笑著拍了拍拓跋詹的肩膀,又看向李清揚誇讚他厲害。
李清揚因為聽不懂胡語,見首領先是繃著個臉一上來就給拓跋詹兩腳,再是拓跋詹說了些什麼,首領又高興的拍拍他的肩,看著自己大笑的說著什麼,雖然心裡萬分的疑惑不解,但還是笑著禮貌的點點頭回應。
原來這時的漠北,大部分的部落都尚未開化,生活風俗十分的原始野蠻,喜歡吃生肉,喝生血,茹毛飲血習慣了個個都長得高大凶悍,而且他們崇尚力量,一切皆以實力為尊,不論是地位財富還是衣服食物,每一個部落的首領都是部落裡最強壯兇悍的男人,他們同樣不尊中原的倫理道德,男女雜居,婚姻混亂,有兄妹通婚,姑侄同室,甚至是父親死了,兒子就娶母親為妻,哥哥死了,弟弟就娶嫂子為妻。
部落與部落間更是攻伐頻繁,即使是懷有身孕的婦女也會挽弓搭箭,手持兵刃和敵人拼個你死我活,幾乎人人喜歡暴力血腥,而且他們還會把戰死沙場的敵人的屍體搶回去,一個個開膛破肚,掏出內臟,掛在樹杈上風乾當做食物,和牛羊肉一起混著吃。
李清揚在這個部落呆了一段時間,發現了這個原始野蠻生活狀況,於是,決心留下來,用道家教義來開化他們,改變他們違背倫理的婚俗陋習,放棄違背道德的吃人惡行,教他們尊老愛幼和其他部落友好相處。
在漠北和李清揚有著同樣想法,想要改變胡人部落原始野蠻的陋習,開化他們的,還有一個他未曾謀面的姑娘。
不過,不同的是這位姑娘不是用各種倫理道德來感化胡人,而是以武力的手段來征服,強迫他們遵從自己的意志。
當李清揚還在跟拓跋詹學習胡語,慢慢的傳授教義,諄諄教導時。姑娘征服的鐵蹄已經橫掃了大半個漠北,兵臨拓跋部落。
面對數十倍於自己的大軍,悍不畏死的拓跋部人第一次感到恐懼,這種恐懼是面對絕對的實力而深深發自靈魂的,婦女兒童都躲藏進帳篷裡面不敢露面,戰士們的手也在握著兵器打顫,一臉茫然看著營地外這黑壓壓一片的大軍,心裡提不起絲毫戰鬥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