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顧師弟，你師尊呢？”
“桃師叔的脾氣那樣好，應該不會像我師尊一樣嫌棄你的吧？”
果然，一提到桃黎，顧山嵐終於捨得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看了董遠樂一眼。
只是那眼神很是奇怪，困惑中還帶著一絲古怪的意味。
“近來白長老教的那些術法我都會，我師尊為什麼要嫌棄我？”
董遠樂：“......”
哦，他忘了，顧山嵐跟他可不一樣，他只不過是空有一個“大師兄”的頭銜，天賦哪裡能跟顧山嵐比。
等等，這麼說似乎也不太對。
聽聞人顧師弟大半夜都還在勤勉練劍練功，就算不論天賦，他好像也沒有顧師弟一半努力啊。
這就是所謂的“你的努力還遠遠沒有達到可以跟別人拼天賦的程度”嗎？
一想到這，董遠樂就更加“崩潰”了。
嗚嗚嗚，他幹嘛要這樣自取其辱。
... ...
回到長青谷後，桃黎照例問起顧山嵐的功課。
她穿進來的時間點有些晚了，負責這屆弟子劍術和術法的長老早已由柳至雲定下，所以跟桃黎沒什麼關系。
不過桃黎也不是個什麼事都不管的主兒，自是知道現在弟子們學的東西越來越難了。
她好歹是要攻略自家徒弟的，奈何自己這個徒弟實在是太讓人省心，生活練功都不用人操心，也就只剩下日常關心功課這種好感度能給她刷刷了。
“目前功課暫時還能夠跟上，師尊不用憂心。”顧山嵐道。
“是麼，能跟上就好。”桃黎懶洋洋地抻了個懶腰，忽然起了興致。
“你們最近學什麼了，要不讓為師看看？”
師尊有要求，顧山嵐自然不會不從。
他應了聲好，隨即便在指尖聚起靈氣。
顧山嵐的靈氣和他妖化時的眼睛顏色一樣，是很漂亮的霧藍色，看得人很是舒服，彷彿陸地上也能憑空生出一片湛藍海洋。
那縷靈氣很快化作一條涓涓細流，是顧山嵐今日在術法課上新學的水靈術。
顧山嵐對靈氣的把控很是精妙，短短幾息間，細流便神奇地在他指尖變幻了形狀，漸漸凝成了一條水蛇的模樣，蛇尾搖曳，看起來栩栩如生。
然而就在為水蛇加註靈氣、為其賦予生命力的那一刻，顧山嵐的腦海裡忽然鬼使神差地浮現出了董遠過的那些話。
他一時不察，被擾亂了心神，輸注靈力的長指滯了一息。
施法者在施法期間分神可謂是使用術法的一項大忌，水蛇瞬時從中間斷開，最終化成一場淅淅瀝瀝的雨，打濕了地面。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施得很失敗的水靈術。
水蛇崩斷的一剎那，顧山嵐整個人都很明顯地愣了一下。
下一秒，他便下意識地扭頭看向了自己師尊，眸中掠過一絲輕微的慌亂。
他想告訴師尊，他其實是會水靈術的。
畢竟今天在上課的時候，他就是所有弟子當中施得最好的那一個，就連那位負責教習術法、對弟子們格外嚴厲的白長老都對他贊揚有加。